骰子爆裂开的那一刻,我内心一凌,翻身滚到墙角,躲在角落中,接着又朝虞夫人射出了两枚骰子。
毫无例外,骰子才刚射出,就被门外飞射进来的子弹击中,打成了碎片。
情况和我料想的一样,门外潜藏着敌人,只是我没料到,对方枪法居然如此精准,百发百中,我弹射出的骰子,尽数被击碎,此事让我心头蒙上了一层阴影。
所幸的是,虞夫人双眼已瞎,目不视物,只能干坐在原位,不敢动弹,否则情况将更加麻烦。
我等了许久,门外都没动静,我料想敌人不敢进入屋内,就是怕我伤害到虞夫人,敌人的这一成顾虑也成了我暂时的保命手段。
气氛僵持着,这样下去对我很不利,毕竟我能够活动的范围非常小,敌人对我的情况可能早就了如指掌,而我却对他们的火力无从判断,要是一直这么僵持下去,很有可能我会被这帮人灭杀。
念及此处我决定试探一下外面的人,于是喊道:“外面的人听着,交出武器,否则就等着给这个死婆娘收尸吧。”
话音一落我就竖起耳朵倾听外面的动静,等着对手开口说话,好判断对方的具体方位,为接下来的逃跑做准备。
可惜事态的演变让我很失望,素未谋面的对手极为狡猾,根本就不理睬我,尽管我竖耳静听,也只能听到丝丝夜风拂过的轻微呼啸,时间拖得越久,我的心情就愈发沉重,情况对我而言,越来越不利了。
我看了一眼虞夫人,突然觉得很惊讶,从刚才发生变故开始到现在,虞夫人一句话也没说,这完全不符合一个常理。虞夫人不是什么身经百战的人,虽然她心狠手辣,做事无所不用其极,但说到底,终究是一个家庭妇女。
作为一个普通至极的妇人,在面对生死危机的时候,应该表现极为慌乱才是,可她没有,更重要的一点,她还是个盲人。
要知道盲人成天身处黑暗中,心理恐惧比正常人要大得多,一点风吹草动就能让他们草木皆兵。
总而言之,虞夫人表现太过淡定了,这种反应极不正常。我不相信她是被吓傻了才这样的,因为她的嘴角始终夹带一抹浅浅笑意,弧度虽然不是很明显,却耐人寻味。
我意识到虞夫人的这种淡定来源于对自身安全的绝对信心,即便身处危险的正中心,她也丝毫不以为局,仿佛是一个观众,静静等待着一场别开生面的大戏,拉开帷幕。
想到了这些,我内心愈发不安,朝四周环视了一眼,前方就是大门,后方有一个老式的木窗,两边都是墙壁。这种环境对我来说极为不利,要是对手仗着人多,采取前后夹击的方式,到时我避无可避,受伤是难免的,甚至会因此丧命。
而我现在唯一能够确定的一点,就是门外那个狙击手,他的位置一定不会移动,这是为了保障虞夫人的安全。排除掉一个人,假设虞家的四大保镖都到了,那么还剩下三个人,这三个人是当下的不稳定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