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来了?”
手术室外,虞柏基颓然坐在长凳上,看到我出现,觉得很意外。
我掏出递了一根给他,然后问道:“你妈怎么样了?”
虞柏基没说话,低着头把烟点燃了,吐口烟雾,忽然问我:“你到底是哪边的?”
这话让我觉得诧异,但转念一想,也在情理之中。不过该怎么回答虞柏基,是一个非常有讲究的事,要是回答不好,可能会引起他的怀疑。
我脱口笑道:“还能是哪边的?我就是我,你小子还真把我当成保镖了!”
虞柏基愣了一下,俨然没想到我会这么说,沉默了一阵他才说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想问你,为什么要帮他们?当时你如果不把我的枪打落……”
不等虞柏基把话说完,我就冷笑打断了他:“哼,如果我不那么做,现在你就进土窑了,我可不希望,才刚建立起来的生意就这么毁于一旦。”
听我这么一说,虞柏基脸色释怀了不少,但他却跟我说:“在你眼里,就只有钱吗?”
是个人都会有瑕疵,不能把自己包装的太完美,那样就太假了。
我故意把自己丑化成一个唯利是图之人,这样一来就会给人一种感觉,觉得我这人有人格缺陷。
人都有一种潜在意识,习惯用上帝视觉来看待别人,尤其是精明的人,会把这种潜意识开发出来,他们更愿意和人格有缺陷的人打交道,因为至少知道对方的缺点在什么位置。
了解别人的缺点,无形中会有种尽在掌握的优越感,认为只要抓住这个人的缺点,就能掌控这个人。
与其被虞柏基怀疑别有用心,我还不如让他觉得我是一个贪图利益的人,他嘴上虽然会贬低我,可内心肯定会降低对我的防备,甚至小觑我。
但不管他怎么想,我都不在乎,只要他不怀疑我就成,我就这一个目的。
化解了虞柏基的疑心病,我陪在一旁,等了差不多有半小时,手术室的门才被推开。
护士推着铁车走了出来,一身病号服的虞夫人躺在车上,脑袋上缠满了绷带,模样很凄惨。麻醉还没消退,所以虞夫人还昏睡着。
本来虞柏基死沉着一张脸,但见虞夫人出来,立马就站了起来,脸色极为黯然,还透着一抹焦急。
主刀医生把虞柏基拦了下来,跟他说道:“虞少爷,很抱歉,你母亲的眼球完全破碎,想要保命,就只有摘除眼球,建议你寻找一只好一点的导盲犬,这样更利于虞夫人病情的恢复。”
虞柏基脸色阴晴不定,主治医生见状,不敢再和他耗下去,道了声歉就走了,看样子是心里产生了畏惧,所以才着急火燎的想要离开。
虞柏基却并不打算放过他,一个箭步跨上前,一把揪住了主治医生的衣领,将人推攘着按在墙壁上,双眼闪烁着红光,表情异常狰狞。
虞柏基怒骂道:“你他娘的没长耳朵是吧?老子之前是怎么跟你说的,要你保住我妈的眼睛,要多少钱我都给你,可你他妈干了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