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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雪生病在云家素来都是声势浩大,毕竟一场小感冒都能让少年病来如山倒。他乖乖躺在家里休息了几日,丝毫不觉得待在房里的日子有什么烦闷之处。
期间,他见到了来探病的学长。安河对自己在楼外苦守的时光不说只言片语,只温柔的对他笑着,顶着云墨冰冷至极的死亡视线,摸摸少年柔软的发。
他不紧不慢地开口,深深望入少年浅色的瞳孔:“轻雪,我喜欢你,和我在一起好吗?我会用我的生命保护你。”
安河的语调平稳,只有轻雪能看见那个一直有条不紊、进退有度的学长,眼里全是冬日暖阳的照射下晃动的不安、紧张,以及藏也藏不住的汹涌的情感。
云轻雪突然想起不久前和安河一同走在那条破旧的游人街上,那天阳光不似今天,带着寒冬的凛冽,学长将外套披在他肩上,驱除了冷意。那时安河也是用这样的眼神看他。
他又想起,他准备和安河找一个没有冷风的甜品店。
“学长,我好想吃蛋糕,草莓夹心的。”
“嗯?”安河忐忑了半天得到这一句回答,一时反应不过来。
看着学长怔愣的样子,轻雪不由笑了出来,他拽住安河的领口,无需用力,就轻易将人带到面前,然后素白双手环住对方的脖子,轻声细语:
“我说,我同意了,男朋友。”
清香萦绕在鼻间,在安河激动不已的抱紧少年时,轻雪看见云墨无声无息推开房门离去的背影。
轻雪自己都不知道,他无意识的皱了皱眉头。
云墨关上门,靠在了墙面,像是忍受莫大的苦痛,禁不住闭上了双眼。等再睁眼时,已是一片猩红。
男人努力克制内心不停喧嚣的杀人的欲望,想要冲进去,勒紧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的脖颈,在奄奄一息时放开,留着安河一口气,好让他体味活着的时候被拔舌头的滋味,对了,那双胆敢盯着他至宝的眼睛也该挖掉才好……
阴郁笼罩着云墨,他整个人像被撕裂成两半,一半冷静地看着另一半近乎癫狂的自己。
他再清楚不过,一个冲上来对着他的阿雪表白的小子算什么,这种人前赴后继不知道有多少,下一秒人间蒸发了,阿雪也记不得。可安河不一样,他的阿雪环住对方的脖子,用那样美好的声线,唤出“男朋友”三个字。
云墨目眦欲裂,滔天的怒意让他几乎是逃出了房间。
他知道,再多呆一秒,他就怕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恶意,让安河死在少年的怀里。
可是不行,那可是他爱的少年,怀抱的人啊。
阿雪,我该怎么办才好。
云墨感受着口腔中蔓延开来的血腥味。他神魂失措,有太多歹念在心头闪过,却一想到轻雪,便束手束脚,动弹不得。
在沉默时,迎面走来前来询问晚餐的管家,男人恍惚中却下意识的吩咐:
“准备一个蛋糕。”
他捂住双眼,任由爱意将自己砸的七零八落。
“要草莓夹心的。”
——欲望是索取,但爱一定是奉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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