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第33节</h1>
葛芳华见这爷仨这个情境,顾不上生好友的气,红着眼出声劝,“快别哭了,阿维好好的又没事,他刀口没长好,不能激动。老项说阿维大难不死必要后福,你啊,放一百个心,这孩子将来肯定平平安安长命百岁。”
奚伯年毕竟老于世故,激动也只是那一阵,过去了就好了。他接过葛芳华递来的纸巾擦了擦眼,见女儿泪汪汪的还在抽泣,知道儿子出事,女儿受到的刺激可能最大,把闺女拉过来拍拍她的手,又和儿子的手交握在一起,爷仨这幅画面真是说不出的温馨。
岑蔚被挤在外围默默的看着,只觉得刺眼,低头见儿子一脸羡慕的样子,更是窝火。但她心里有鬼,就算生气也不敢表现出来,脸上一直挂着笑,垂在一侧的手却险些把打理精致美观的指甲折断。
项越租的房子只有三个房间,他自己一间,奚熙一间,葛芳华项国楷一间,奚伯年和岑蔚去住肯定住不下。
好在医院附近就有五星酒店,之前已订好了房间。等到奚维面露疲色,他们就离开医院转战到酒店。
房间是总统套房,岑蔚带着儿子去放行李,奚熙和项越出去帮亲爹采购些东西,项国楷跟葛芳华就留下和好友叙旧。
出了酒店,坐进车里,奚熙一下子瘫在副驾上,一动都不想动,只觉得全身都累。
项越帮她把安全带系上,摸摸她的额发,“我先带你去吃点东西?”
“我想吃汉堡。”
平时他很反对小丫头吃垃圾食品,因为不健康,这时却无有不应的。转动方向盘,很快就找到一家汉堡店,下车去买女盆友要的汉堡炸鸡翅还有可乐。
奚熙吃饱喝足,由着男盆友帮自己擦了嘴巴和手,“感觉像活了回来!”她说,一幅很感慨的样子。
项越好笑,“吃个汉堡就能活回来,你可真够廉价的。”
奚熙扁扁嘴,“你不知道我费了多大的力气才没有去撕岑蔚。”
“我知道,我家奚熙最了不起,”他柔声哄她,捏捏她的耳垂,“忍两天就好,他们很快就会走。”
她想要的不是让岑蔚走,而是想把伤哥哥的人绳之以法,“那个人还没有找到吗?”
项越说还没有,“他家里人倒是找到了,就在美国南边的一个小镇定居,别急,既然家里人在那儿,那人也躲不久,抓住他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奚熙也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现实如此,纵使自己再焦躁也只能耐心等待。怏怏的点点头,“那就让岑蔚再快活几天吧。”
奚伯年在伦敦停留了三天,和分公司的高层会晤一番,又关心了下儿子和女儿,就不得不返回禹凌。年底正是大企业最忙碌的时候,没有人留下主持大局不行。
到一月中旬时,葛芳华和项国楷也不得不回国了。儿子儿媳闹离婚已近白热阶段,大女儿不省心也和女婿闹的不可开交,就算不管大人,孙子和外孙总要顾。再加上快要过年了,家里一摊子事,留在英国肯定不行。
☆、第64章
送走了葛芳华和项国楷,奚熙多少有些惆怅,平时不觉得,这人一走就觉得冷清了,尤其是葛芳华在的时候不用操心每天吃什么,现在却要自力更生了。
晚上和俞可扬视屏聊天,说起各自境况,她在那头抱怨,“毕业后我想出国进修,但我爸妈不同意,他们让我一毕业就和赵江结婚,说他老大不小了什么的。现在才一月份年都没过,就开始和赵家商量筹办婚礼的事,哎呀,烦死了。”
看着屏幕上好友愁眉苦脸的样子,奚熙笑起来,“扬扬,你口是心非。”如果真不愿结婚,这会儿的语气就不会仅仅是抱怨了。
俞可扬眉毛高高扬起,似想反驳,但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像泄了气的皮球似的,怏怏的说,“其实嫁给他,嗯,那家伙……也没那么糟。”
“看来你的芳心已经被那位俘获啦?”奚熙调侃,俞可扬却突然沉闷下来,脸上的表情一收,有些苦恼,“我和张泽的事……你说,我要不要和他坦白?”
见她诧异,俞可扬解释说,“毕竟世上没有不漏风的墙,再说这事本来就是我理亏,赵江是无辜的,他有权知道这些事,要不我心里不踏实,与其结婚后整天惶惶不安,不如直接坦白从宽,他要是原谅我,我就一辈子对他好,要是不原谅……那也是我自甘下|贱自食恶果。”
奚熙听了有些不是滋味,“别这么说自己,谁也不是圣人,年轻时哪能不犯些错?和赵江说的话……扬扬,他毕竟是个男人。”男人都有通病,像处|女情结一样,如果赵江知道俞可扬在和他订婚后与别的男人有染并怀孕堕|胎……十个男人,也许有九个半都是不能接受的。
俞可扬却像已经下定了决心,她昂起头,很坚定的说,“我不想瞒着他。”于是这件事就这么一锤定音了。
关了电脑,奚熙心情挺沉重,出房间到外面找男票求安慰。
项越正在厨房煮宵夜,腰间多了一双手也不以为意,在上面拍了拍,“一会儿就好,你到客厅看会儿电视。”
奚熙脑袋在他背上蹭了蹭,“我就想抱抱你。”
项越乐了,把锅盖盖上,转过身捏捏她挺秀的鼻子,“跟俞可扬吵架了?”
“不是,”奚熙闷闷的说,“她要和赵江坦白张泽的事,我有点儿担心。”
这倒出乎项越的意料,自从知道俞可扬怀孕堕|胎后,他对那个女孩儿印象就不太好,并不很希望女盆友跟那样的人过多接触。但他又不是□□的人,所以纵使心里不喜,却也从没有当着奚熙的面点明过。现在乍闻俞可扬这样有担当,心里的成见倒是少了些,摸摸女盆友的头发顺顺毛,“既然她觉得这样最好,那你作为朋友就尊重她的决定吧。”
“我尊重啊,就是怕赵江不尊重,万一这事让他一气之下抖出去,那扬扬这名声可全毁了。”
“这个你可以放心,”项越笃定的说,“谁会傻到把自己戴绿帽的事宣传出去?俞可扬纵使没脸,他脸上就能好看?瞒都来不及,放心吧,再说沈南跟他熟,实在不行,回头可以让他帮忙当个中间人劝和一下。”
奚熙也知自己担心也白搭,这事儿只能是两个人的事,外人掺和不进去,如果真的撕破脸,他们这些外人倒是可以调停一下。
“希望赵江大度点吧。”她耸耸肩,带着点儿自己都不相信的口吻。项越倾身在她嘴角亲了一口,“好了,别操心别人的事了,等会儿别忘了给奚叔打电话。”
提到亲爹,奚熙脸上表情就变得有点儿冷漠,项越叹气,“等阿维身体好了,那些牛鬼蛇神又算得了什么,眼光放长远些,乖啊。”
“我都不知道他怎么想的!我哥还在医院躺着,他来的时候还哭得稀里哗啦多心疼似的,转头回去就把岑家的人安排进公司里,还身兼要职!这是什么意思,给奚霁那小崽子培养势力吗!”
见女盆友像吃了枪|药似的一下就炸了,项越也没有更好的话劝和,只能任她发泄一通,这几天他都习惯了,等水开了,就转身掀起锅盖下面条,宵夜做咖喱牛肉面。
男盆友不捧场,奚熙那些抱怨也说不下去,生了会儿闷气,就又从后面搂住项越的腰,项越嘴角浮起柔和浅笑,把女盆友从身后拉到身侧,亲亲她的眉心,“给你打个荷包蛋?”
“要两个。”
“好。”
到一月下旬时,奚维的伤口已经好了不少,可以下床慢慢走动,虽不能跑跳疾走,但总比在床上一直躺着强。
再过不久就是农历新年,奚维的意思是让妹妹和项越回国过年。奚熙扁着嘴坚决不同意,“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回去对着那些人的嘴脸,恶心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