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老已经出现了白发,他走到迟御的面前,凝神,“怎么,跟我摆谱?”
说这句话的时候,迟御正好把一个新鲜的草莓喂到左盼的嘴里,她放在嘴里咀嚼着,模样迷人。
他站起,身板笔直,“怎么会,就是想知道对于先前您的孙女和我……”他低头看了看坐在那里吃饭的左盼,那听话的模样,道,“我老婆之间的事情,该怎么处理。”
左盼听到这话继续吃,可能是嘴里的草莓很甜,所以眼睛弯了弯,格外的好看。
她不知道现场有多少女人在羡慕她,因为迟御对她的保护,因为那个人是迟御,而她却是最淡定的那一个。
米飒没有说话,漂亮的脸上是一片的死气沉,带着无话可说的苍凉,也有爆发前的宁静。
左盼那一身红色衣服换了下去,两个人终于没有撞衫,各有风采。奇怪的是,先前大家没有发现,这会儿就算是两人没有针锋相对,甚至都没有眼神上的接触,也让人感觉到了她们之间有恩怨,有无形的火药在蹦跶。
米老喉头一滚,“这件事情,有待商议,且在事情没有确定之前,都不好妄下结论。”
“没有确定?爷爷这是说我家盼儿冤枉人?”迟御反击。
“我若是说确定了,岂不是会冤枉飒儿?”
“有道理。”迟御捻着手指,“那就让那个男人上来,对对话,是不是米小姐指使的。”
话到说到,那男人已经被人给揪了出来,一身湿漉漉的站在屋子中央,所有人的中间。今天这么多人,他的身份算是最不值得一提的。
所以,总感觉低他们一等。
米老那眼神犀利至极,他盯着那男人,以眼神压迫,“好好说,说实话,否则你有什么下场你应该知道!”
那男人虚虚的朝着某处看了一眼,刚刚看到那女人漂亮的脚在高脚凳外摆来摆去,一副悠闲的样子。
他不敢在看,回:“是米小姐指使我的,要我去逗左小姐,借酒干坏事!”
米飒指尖抽搐,慢慢的捏在了一起!米老目光一寒,“你说的是真的?”
“是!”一个字,落地。
米老脸颊两侧的肌肉都崩到了一起,凝神不语!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没有说话,现场气氛和背景喜庆的布置截然不同。男人干练短促的冷笑声冲破了这层紧绷的纸,“米爷爷,您看这事儿应该怎么处理?我不是个能受委屈的人,我老婆更不能。”
米爷爷看了看四周,脸色很难看,然后让米尔兰的父亲把这些人都请出去,去另外的场地可以肆意的玩耍。
偌大的客厅就只有他们几个人,各坐一方。左盼置之不理,可以说是迟御一人敌对他们那么多人。
“她不是没事么,我可以让飒儿私下给她道了歉。”米老的口气,他是做了非常大的让步。
“这不是有没有事情的缘故,是这个目的太过丧心病狂,无法原谅!”迟御声音干脆,“我还在这儿,就让其他男人去染指我老婆,企图让她被人指点辱骂,一个道歉是没有办法泯灭的。”
“那你想怎么样?”说这话的是米尔兰的妈妈,她护着米飒。
“伯母,别急。”这话是左盼说的,她下了凳子,“我去一下洗手间,第一次来不认路,米小姐可以和我一起么?”她问。
“你想干什么?”米尔兰的母亲很护,好像左盼就是那个十恶不赦的人,冤枉了米飒,又想着单独跟她在一起,一定没有好事。
米飒却说道,“当然,走吧。”米尔兰的母亲拽拽她,并且防备性的看着左盼,米飒冲她摇摇头,表示没事。
米飒和左盼一起离去,米尔兰不知道什么时候拿出了一个棒棒糖放在嘴里舔着,她瞄了瞄,其母碰她的胳膊,小声道,“你跟去看看,不要让那女人伤害你姐。”
“哦。”米尔兰乖巧的哦了一声,然后离开。
这现场现在也没有几个人,迟御收回注视着她们的视线,看向米老。
“迟御。”
他嗯了声。
“不要闹的太僵,对谁对没有好处。这件事情就算是真的,我孙女儿顶多也就是道个歉。”
迟御淡笑,从容不迫,“就凭着您这一句话,我想不闹僵怕是也困难。”
米老脸颊一鼓,对于迟御这句话非常的不乐意,然而却又不能硬来,怎么说也要顾及一下两家往后的关系。迟御也沉默,他朝着洗手间的方向瞄了去,目光深远幽长……
洗手间里。
水龙头半开从里面流出一缕清水来,冲洗着一双素白干净的手。那双手无疑是漂亮的,修长,骨节分明,没有任何的饰物,指甲也修剪得恰到好处,然而若是细看的话也能从她的右手背上看到点点疤痕,很淡很淡,却是有瑕疵了。
她的旁边站着一名女人,双手抱胸,幽幽的看着她,“你在搞什么鬼?”
左盼洗完手,关水,抽纸巾,擦着手指,“你觉得我能搞什么鬼。”
“左盼。”米飒叫她,眉心拧起:“如果你和迟御在一起,我祝福你们,我已经无心去争夺。”
看得出来,最近几个月她都很安静,没有使什么坏。
“我和迟御在不在一起,轮不到你祝福。只不过……”左盼把纸巾扔到垃圾桶里,却因为看不到扔到了桶外面,而她根本没有发现,米飒又再一次看着她的眼晴,然后弯腰把纸巾给捡起来,丢进桶里面。
左盼的声音同时飘来:“你这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了?但是刚刚那事情你又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