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小希想喝酒,从柜子里拿酒来,左盼不能喝,她自己独饮。
“我记得我对你说过,他看我的眼神仿佛是在看另外一个人,原来……真是如此。呵呵……”凌小希一大口酒入了喉,“我和他谈了一年的时间,我从不喜欢他到现在已经离不开他,你说……他怎么能如此会演戏。生活里的各种关怀和问候都是假的,都是演出来的……”凌小希笑的腰都弯了下去,笑着笑着眼泪都笑了出来,无法形容心里的感觉,肝肠寸断。
原来日久生情的感情,如此的刻苦铭心!凌小希现在才想起来,他从来没有对自己说过任何一点的誓言。
无论她做什么,他都是包容,都是纵容,最后都是伸着手,温柔又霸道的把她抱在怀里。
她以为那就是爱情,她以为那就是她想要的男人!
“小希,到底怎么回事?”
凌小希用力把眼泪咽回去,她很少哭,非常少。也不过就是一个男人罢了,不能掉眼泪,不能!
幸亏左盼看不见,看不到她的狼狈。
露齿一笑,眼泪还是从眼睛里掉了出来,啪嗒一下,“没什么,就是他爱的是别人,寂寞了想出来找女人,于是就找上我了。”
在伦敦那一晚左盼就感觉迟之谦有问题,没想到还真是。怎么她现在渐入佳境,小希又出了问题。
“你确定么?不要冲动。”现在的左盼已经不想在锋利了,能劝就劝。如果是以前,她可能把凌小希往怀里一搂说,要什么男人有我就够了,分!
其实这种观点是很自私的,标准的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典型。
“其实不是这样的。”凌小希捂着自己的眼睛,“因为他爱的女人是个瞎子,需要一只漂亮的眼睛,于是我就是那个倒霉蛋。”
什么?!
“男人,都他妈是王八蛋!”凌小希哐的一下把杯子扔到了地上,眼眶猩红猩红!
“也是个瞎子?”真巧。
左盼以为凌小希能和迟之谦一直过下去,迟之谦那人起码不像是迟御那样是个花丛浪子,他私生活干净,也不乱搞。可谁想到他会……
左盼不太会安慰人,她能做的就只有陪着小希,‘看’这女人一杯酒一杯酒的往下灌,最后醉得不像样子倒在沙发上。左盼不能喝酒,她要留下来照顾她。
摸黑去洗手间拿毛巾和衣服,给凌小希擦擦脸又把她的衣服给换了。
“墨……之谦……”凌小希睡在沙发发,醉得不醒人事嘴里却还是念叨着他的名字。左盼幽幽一叹气,她眼中的凌小希向来都是一个拿得起放得下的女人,洒脱随性又爱憎分明,她是个能够上战场杀敌又能撒娇尽显女人柔情的女人。
左盼在这里陪了她一天一夜,然后凌小希就像个没事儿人一样的去上班。
这个事情需要靠她去复原,别人没有办法。她也只有回去,迟御白天没有什么时间,就只有夏天来接。
夏天进不来这个小区,于是她就被保全扶着站在路边等,她是左盼,所以在这种场合还是带着口罩,也是全副武装。
已经到冬天了,有些冷,她穿了一件薄薄的外套,还真的不太能抵御这股寒气。电话来了,接通。
“夏天到了?”
“没有。”
“在路边注意安全,别回家,到公司来。一会儿我们一起回家。”
“我说迟公子,你什么时候变成黏皮糕糖了?”左盼躲在口罩里的脸扯出一个笑来,眼尾上扬。美人哪怕是把脸遮住,那气质是遮不住的,惹人回望,惹人拍着她的侧脸。
“一天看不到漂亮的左小姐,我就难受。”
“哪里难受?”
“心和肾。”
左盼笑出来,不要脸。末了又道,“想问问你,你大哥怎么回事?他好像欺负了小希。”
“我不插手别人的感情,而且我不喜欢传话。”
左盼也不喜欢一个大男人闲言碎语,什么事情只有当事人最清楚,另外一个人传出来就变了样儿,左盼便不问了。
挂电话,她等着夏天的到来。心里却想着凌小希的事情,记忆里这女人还是第一次在自己的面前哭,哎,而她却无能为力。
“左小姐,在这儿等车吗?”
有熟悉的声音传来,接着就是关车门的声音,怎么又在这里碰到她,两个人还真是有缘呢。
“好巧。”
“去哪儿,要不我送你吧。”
“不需要,一会儿有人会来。”
就在这时候不知道身边的人跑什么,非常迅速,动作又猛从左盼的身边嗖的一下窜过去,撞到了她。
她身子一歪,膝盖跪地,手上的手机啪嗒一声就摔在了地上,那两个碰到她的人连句道歉都没有就跑开。
身子一低下来,左盼就感觉到了身为一个瞎子的无力,耳边聒噪无数,手机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她随地一摸,没有摸到。她收回指尖,眉头一皱,装作身体不适的样子,她真的不想让米飒知道自己是个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