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呆呆的看着我,一脸的白。
我继续说,“我可以告诉你,如果是我,我会毫不犹豫的直接拒绝不承认,但是,背后我会去调查,因为我知道受害的不光是我还有你。这件事中,我是无辜的,你想到了吗?”
他茫然的瞪大了眼睛,好看的眼睛放到了一号,没了之前的精明,竟满是无助。
我不想逼迫他,可这件事我忍不了。
两次婚姻都是这样,我无法欣然接受。
“沈之昂,我告诉你,我不是圣母,我做不来后妈,我的家庭就是这样,我的父亲不是亲生,我的妈妈也将我当成是生产繁殖工具,我长这么大都在战战兢兢生活,我的第一任丈夫是个变态,我活的生不如死,好不容易离婚认识你了,我才坚持的走出来。现在我的丈夫已经有了孩子,而你呢?你不顾我的感受就要走,你问过我是否会接受吗?沈之昂,你这不是爱,不是。”
我有些激动,这份激动是带着怒火的,怒火就像从脚底板窜出来的火苗,一瞬间烧了所有。
我推开他,“你是无辜的,我也是啊,你的孩子是无辜的,我也是啊,难道非要离婚才行吗?”
他大叫,“不离婚,谁都别想将你从我身边抢走,卓风都不行,孩子更不行。”
我猛然一震,望着他,泪水瞬间流了下来。
他深吸口气,镇定下来,轻擦我泪水,低声说,“可我必须去,就是想给你一个交代。我不相信一次就中了,我也是带着几分侥幸的。你也说了,我父亲那边的人做了手脚,既然都猜到了,我就要去纠正。如果,我是说如果孩子真的是我的,我也不会叫他影响我们的生活,我父亲那边更不会,相信我。我不是无能的卓风,也不是变态冯科。”
沈之昂的相信我就好像一块定海神针,直接压在了我心头上。
他还是走了,一天一夜都没回来。
第二天晚上的时候下了大雨,我莫名的心慌,原本是不想打电话干扰他,忍了又忍,我还是将电话打了过去。
不想,关机。
我失落的坐在沙发上,看着窗台上流下来的水珠子,心里也跟着在滴血。
护工过来帮我擦药水,我忍着疼痛皱眉。
护工笑着开玩笑的说,“叫出来没关系的,这真的很痛,药水杀菌融合坏死的皮肤,会很痛。”
可他不知道,这份痛远不及我心口的痛来的猛烈。
入了深夜,电话依旧没动静,人还是没回来。
我迷迷糊糊的在楼上睡觉,听到脚步声,我一个鲤鱼打挺坐直了身子,门被推开,光线暗,可我还是看清楚了,卓风来了。
我愣了会儿,才揉了眼睛确认,我没看错。
“姐夫,你……”
“我知道了,担心你,过来看看,吵醒你了吗?”
他是想偷偷上来看看我就走的,所以昨天晚上我以为做梦沈之昂回来了也不是错觉,一直都是卓风吗?
“姐夫,昨天晚上也是你吗?”
他笑,“是我。”
“你一直都在附近?”
他抽了把椅子过来,摇头说,“没有,只是临时过来,确定你没事了我才会走。”
“还是别来了,我没事的,伤口好的差不多了。”
他看着我,眼神复杂,我明白的,他担心的不光是我的伤口,还有我这个人。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染上了一个喜欢转着戒指的习惯,一下一下的转来转去,钻石在暗淡的光线下扫到我的眼,刺得我心口剧颤。
我茫然的收回视线,他不知道盯着我看了多久,见到我对上他的眼睛就笑了,“想他?”
他的问题着实难住了我,我不是想,是担心。
可这份担心远远超过了我平时对沈之昂的那种不在乎的。
“姐夫……”
“你们是夫妻,担心是正常,你想他也正常,人没回来也没消息,该是好事,相信不会出事。”
情敌之间不是分外眼红的吗?卓风却在这里说沈之昂不会叫我失望,他给我吃定心丸。
他的大度,原自我。
“姐夫,你回去吧,很晚了,下了这么大的雨,路上开车很危险的。”
他嗯了一声,却仍旧坐着没动,突然伸出手来,捏我脸颊。
猛然,房门开了,沈之昂站在门口,眼神凶恶的看我们。
我慌忙将手抽回来,不敢相信看着他。
他浑身湿透了,眼角上还有伤痕,看起来很狼狈。
卓风起身,问他,“怎么样?”
沈之昂没说话,盯着我看,我下意识的垂眸,凑了一下脸颊,浑身的不自然。
卓风继续说,“希望你处理好。”
他侧身离开,脚步缓慢,一点点的下了楼,楼下房门跟着外面的雷声一样,咔嚓一声,房间里面瞬间安静。
沈之昂坐下来,雨水顺着他的下巴往下流淌,紧紧拧起来的眉头就像已经捏上我的脸颊的手,叫浑身难受。
我不知道如何解释,刚才卓风的举动实在太平常,我也没有防备,如果可以,我想我是可以避开的。
安静了一会儿,沈之昂伸出轻轻搓我的脸,冰凉的手心还有些微颤。
他的眼睛告诉了我答案,孩子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