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起来,“你一直都能找到我,没做梦,怎么了?我在听。”
这不废话,我捂着嘴巴,无声的哭起来,跟着大骂,“你是不是混蛋,你知道不知道我多想你,多担心你,你为什么一点消息都没有了,到底在做什么,你让下我一个人叫我怎么过?三个月了,你到底在干嘛?分手直接说,不用这样吊着我啊?”
他没回答我,只连声叹息,半晌才说,“我找到他了,只是没见到,人就没了,骨灰在国外的海面上飘着,我觉得在这边住一段时间就好,所以……瞳瞳,不是我不想联系你,是我没勇气了。”
我大惊。
他找到了自己的亲生父亲,可是没见到人,人就死了吗?
国外讲究海葬,那他见到的只是一把骨灰?
一个被亲情折磨了这么久的人,最后却只见到一把骨灰和永远都不知道的事实,是吗?
我心痛的揪起来,压住哭腔问,“那,那你现在在哪里,我去找你,我去陪着你,我帮你找回你的勇气来,好吗?你没勇气找我,我有啊,我勇气很多的。”
他轻笑,有些苦涩,“瞳瞳,对不起,我暂时不想见任何人。”
犹如被凌迟,我心如刀绞。
我想我会体会他的感受,那份痛,那份躲藏起来的无奈,可我真的做不到切身体会啊,我现在只想着去见他,我不知道再见不到我们之间是不是就这样错过了。
感情啊,总需要联系,需要牵扯,难道就这样不闻不问吗?
我真不懂,他为什么就这么喜欢冷暴力呢?
我心里满是委屈,可也想替他着想,琢磨他的内心,体谅他的无奈。
人总有低谷的时候,在心情极其不好的时候自己独处,低谷期过去了整个人也容光焕发起来吧?
可三个月了,我真的等不了了。
到底,我说出了心中的想法,“子松,你觉得你这样做,正确吗?”
他没回答我,只叫我过好这个年就挂了电话。
我在想,如果我没想起来他还有国外的号码那该多好,至少给我的是个不知道多久的等待,可现在呢?
连最后的等待都不见了。
我们之间,到底欠缺了什么呢?
就此,我也关了电话。
大年出五,还没上班的城市依旧像一座空城,商场的人都少的见不到任何人,像极了灾难片的场景。
以前总嫌弃帝都人太多,此时才发现,其实这里一直都很冷清,冷清的方圆几公里都找不到一个人。
我提着厚厚的羽绒服,坐在商场的大门口,空调的风吹过来,冷热交替,吹的我一阵冷一阵热。
我发呆了许久才提起力气往里面走,最后找个了角落位置坐下,咖啡许久才端上来,可端咖啡的人竟然就坐在我跟前,我不耐烦起来,“老板,我没心思聊天,你找别人吧,我只想安静的喝杯咖啡。”
不想,声音熟悉,尖利的红指甲都很熟悉,“楼瞳,你就这点本事吗?”
我惊的抬头,对上一双毫无感情的眼睛,这双眼睛多少次出现在我的噩梦中,踩着血红色的高跟鞋,一身紧身的裙子,妖娆的毒蛇,一手篡夺了无数个悲剧,最后唆使江临毒死了我。
她笑起来,歪头看向别处,长长卷曲的睫毛上似乎都挂满了对我的蔑视。
她一点都没有变,还是那么狠毒,发丝间都散发着对我的鄙视。
我总是那么愚蠢,被周围人轻易利用,尤其是她。
可我暂时还没心思收拾她,为什么自己找上门来?
我哼道,“你以为我有多大的本事呢?被你跟江临耍了那么多年都没有发现,我在你看来,不就是个可以利用随便玩弄的傻子吗?”
她呵呵的冷笑,手指头敲打桌面,显得有些不安,跟着说,“孩子还给我,你我之间的恩怨也就一笔勾销了。”
孩子?
就算还在在我手里,她又为什么单方面决定以前的事情可一笔勾销,并且那孩子不在我手上,我又为什么跟她一笔勾销,伤害已经造成,孩子是无辜,可江临父母就不无辜吗,我以前的付出就不无辜吗?
我冷嗤,“如果我不还呢?”
不过孩子到底怎么了?
她眼珠子转向我,发狠的瞪我,精致的妆容背后不知道是怎样的嘴脸,“楼瞳,不要逼我出手,你始终不是我对手。之前我主动跟你讲和,也是看你可怜,可你不能动我的孩子,孩子还给我,我们的事情可以再说。”
啧啧,女人啊,一旦有了软肋,也变的愚蠢起来了。
我笑起来,“商芸芸,你自己做了多少亏心事自己知道,当年自己用孩子做筹码,威胁江临,威胁你的丈夫,还威胁了谁呢?我想不用我一一列举了吧?现在在乎起孩子来了,你这个当妈妈的不觉得可笑吗?”
她大怒,捏紧了拳头,气的腮帮子都鼓起来,“楼瞳,不要给脸不要。”
我啧啧有声,“不然呢?走到今天,我楼瞳还需要什么脸面?”
“你……你想要什么?江临不在我手上,他在哪里我不知道,现在他的事儿跟我也没关系,你随便处理,还不行吗?之前给你的资料也都是真的,你随时都可以上交去告发江临,还不够?事情再大,你直接来找我,为什么还要带走我的孩子?”
哦,她这么关心孩子,是真的作为一个母亲的心痛还是因为没了孩子就没了利用前夫的工具了,这个大难还真是耐人寻味呢。
我打量她,她瘦了很多,眼窝都深陷进去,妆容也很厚,可还是掩盖不住脸上的疲倦,看来她过的很不好呢。
我说,“孩子的事情你自己想办法,我是不会交给你,再有,你我之间的事情,我更加要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