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过去,心里一阵阵打鼓,想他应该还没睡,那个夜猫子这时候肯定抱着美人潇洒。
一声声安静的嘟嘟就好像牵扯住我心口的一条线,时间越久,希望越是渺茫。
五声后,那边接了,声音很吵,我觉得我都要哭了,就听他不耐烦的问,“谁?”
我深吸口气才勉强将一肚子电话缩短成一句完整的话,“肖颂,救我,我在澳洲,出事了,大使馆有内奸,要杀我们,李毅抢了车子带我逃走,中途被警车拦截,我们现在要投降了,不知道会被带到哪里去,想办法救我,去联系顾子崧,不要告诉我父母。”
那边安静了会儿,肖颂沉稳的说,“好,等我,随时记得想办法跟我联系,等我!”
电话挂断,李毅狠狠舒了口气,“卧槽,总算有希望了,那我们现在……投降?”
我点头,“投降,扶我起来。”
他拉我起来,身上的血水早就凝固,粘在座椅上,一股难闻的血腥气传过来,刺鼻的味道叫我一阵作呕。
外面警察一拥而上,李毅被人粗暴的压在地上,我则被两个女警抬上了担架。
在医院里面,我经历了漫长的手术,局部麻醉的我一直都很清醒,能清楚感受到皮肤被缝合的声音,听着输液的液体在细长的塑料管里面流淌,医生们偶尔会有交流,说的是我听不懂的语言。
被推出来的时候我已经熟睡,再次睁眼,是隔天的中午。
警察在外面,我作为不知道是人质还是凶手的人被看守,看似一切戒备,其实如果有人想杀我,还是很容易。
我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人希望我死,难道说我死了世界就清净了,还是说我死了,世界就和平了?
我无奈的轻声呼了口气,腰上的伤口很痛,脖子更痛,那个人的收劲大的出气,我的鼻子都要被捏断了。
天黑的时候,护工过来送饭,瞧见我醒了,惊呼着跑出去,没多久,一个穿着警察制服的黑女人就走了进来。
她手里抱着厚厚的夹子,站在门口打量我,说了很蹩脚的汉语,我琢磨了半天才明白她问我是什么意思。
我摇头,表示我无法说话。
她坐下来,对我说,“可以写字,我来问,你来写。”
我点头。
我写的东西都是证据,尽管我答应了,可我未必就真的写什么出来,这件事我还没弄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可不想把自己出卖了,外面还有个生死不明的李毅呢,我的援兵还没到,我现在要做就是自保。
她接连问我三个问题,我都摇头没应声。
第四个问题的时候,肖颂闯了进来。
他身后站着三个律师,走上前跟女警察说了一些剪短话,几个人就出去了。
房间里面顿时安静起来,好像之前冰冷的气息也都变的温暖了。
他走过来,低头打量我,一改之前的掉二郎样的样子,眉头打结的问我,“这么不懂事?竟然出个国都快要把我自己的小命给弄丢了。”
我笑起来,“这不是没死吗?我很坚强的。”
他吐了口气,半晌才说,“这件事我在查,有点棘手,好像是上头的人做的,做的很好,滴水不漏,不过我带了律师过来,只要证明你是被冤枉的就可以走了。至于你担心的顾子崧……我想你不用担心他,他回去了,现在有点忙。”
我点头,我来这里就是因为他,知道上当是因为自己太蠢,所以顾子崧那边我没任何抱怨。
他又说,“不想知道他在忙什么吗?”
无所谓了吧,我知道他这一次的事情也很棘手,我没分担些什么是我的能力不够,反倒因为自己的愚蠢叫事情更严重了,只要他安全,我毫无怨言。
我说,“不要告诉任何人我在这边的糗事。”
他生气的嘴角抽抽,哈口气,“你是不是脑子坏了?被爱情冲昏了脑子吗?啊?这件事摆明了是利用你对顾子崧的感情想趁机对你下手,只是没想到做的这么骇人听闻,实在可怕。嘶……你到底得罪了谁?”
我摇头,我要是知道也不会发愁了。
“算了,知道你现在担心的还是那个顾子崧,呵呵……成,我既然来了就好人做到底,这件事我来处理。啊,那个李毅已经回国了,你回去就能见到,人没事,就是挺担心你这个老板,人倒是很衷心。我们在这里住几天再走。”
我没拒绝,想现在回国也被人追问原因,我可不想叫别人知道我这么愚蠢的就被人骗了这里来,尤其是我一直担心的顾子崧。
他啊,自己幸福就好,我无所谓的吧,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