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轮到那些站队的学徒们傻眼了。真要被赶下山?尤师兄呢?这和他们说的不一样啊!
气氛一下变得剑拔弩张,这个时候,林家的一位师兄走到了寒阙身边,小声劝说道:“家主,有事还是好好商量吧,我看尤师兄不是那意思。”
“那你觉得他是什么意思?
林师兄有些尴尬,......他也不知道该怎么替对方解释呢?
“他亲口说寒家不姓寒,他要下山,林二师兄难道还想让我挽留他们吗?我今天把话放在这儿了,这山上山下凡是盖过我家印章的东西都是我寒阙的,我死了这些立马会被捐赠出去,谁也别想占我一分钱的便宜。别以为你用得久了,我的东西就易了主了。我的就是我的!我高兴借给你是看得起你,不高兴了借了,无论什么时候把东西重新拿回来都应该。“寒阙又说了一大串的话,并在观察周围这些人脸上的表情。
还留下的这部分人里,表情未曾变化的占了大多数,其中也有一小部分稍稍显露出了一些不屑。
尤师兄的表现最为明显,干脆把讥讽直接挂在了嘴角,连带着发出了刺耳的啧嘴声,“看样子,家主对自己信心满满呢。不知道你有没有好好地看过你在山下那些产业,他们早就不姓寒了,哪怕老头子们给你维持着的,也是年年都在亏损,并且被打压得没有还手之力,你要拿回来?哈哈哈哈....嘴拿回来吗?叫你一声家主是看在我家老爷子的份上,还家主呢...堂堂一个杏林世家,蜗居山野,不思进取,故步自封,你们寒家人能存活到现在,得亏了我们这些还念旧情的人哪!家....你倒是能担得起寒家这招牌这门楣才行哪!”
寒阙莞尔笑,“说来说去,你就是看不上我。觉得我没本事不配当这个家主嘛!那好,今天我们来打个赌。”
尤师兄不屑地皱起了鼻子,“赌什么?”
“就赌我唯一会的本事还能赌什么。如果我赢了,你们全都闭上嘴巴小时之内都给我从我的地盘消失,以后别再让我看到你们。”
“那你要是输了呢?
“我就把寒家拱手相让,怎么样?“寒阙说这句话时,眼神特意地往下压了压,显得格外的坚毅决绝。
尤师兄双眼放光,“你跟我开玩笑呢吧?
“这么多人都在,我开什么玩笑?“寒阙道,“要不然我们白纸黑字写下来?”
尤师兄难以抵抗这赌约带来的强大诱惑。这些年他们虽然变着法地弄走了一些东西,可大头到底还是在寒阙的名下的,正如他所说,如果他真的留下了遗嘱“要捐赠这些东西,他们对此也毫无办法。这山上的一砖一瓦,一梁一柱,那可都是有年代的古董宝贝呢,更别提家主手,上寒家历代收藏的珍宝’,除了家主知道之外,连代管的前辈们都不知道那些都放在什么地方。
即便这些都不重要,但,寒家有一套只传寒家家主不传外人的独特的‘银火针法’,光是那东西已经是绝世宝藏了。
留在这山上的老头子们哪一个不是在年轻的时候亲眼见识过上上代家主曾经行针救人的过程,从此就走火入魔入了执念一道,死活不肯下山就为了在有生之年能得传授一星半点,甚至仅仅只是为了能够再次亲眼目睹一次那洗涤震荡他们灵魂和信念的画面。
“寒家所有的东西,也包括不传的医术和‘银火针法“吗?“尤师兄的脸。上难掩贪婪神色,声音跟着颤抖了起来。
“可以!“寒阙想都没想一口答应了。
这下不仅尤师兄动了心,旁边不少人都跟着有了反应。年轻一辈们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只有五十多岁的才懂得他们讨论的内容是什么。
他们这个年纪的并没有见识过老家主那次的施针手法,但,他们都从自己的长辈那里听说过这个故事,在每位长辈的描述中,都用了两个词来形容惊才绝艳、玄妙神奇。
医术,用惊才绝艳来形容倒也勉强可接受,但用玄妙神奇来形容,就有些不符合现实主义的画风了。本来就是个直观上见真本事的技能,可以说他医术好,手法高明,药方开的精准有效,怎么能用玄妙、神奇来形容呢??又不是变戏法的,唱大戏的?
但,老前辈们就是坚持自己的说法不动摇。是真的很玄妙很神奇呢。寒家老祖宗们之所以设定这么多的规矩就是为了保住这祖传绝学能一直流传下来,哪怕一代比一代弱都没关系,但,本事不能随着历史和动荡而淹没。
现代国医已经和以前的国医有了很大程度的不同了。以前的大夫全凭眼,手,脑子和身体经验,现在的....绝大部分只是纸上谈兵,光是学习了理论,经验和动手能力差了不知多少等级,去医院经常可以看到有些国医大夫面前摆着台电脑的,病患去了告诉他们一些自己的症状后,大夫装模作样地摸两把手腕,就全程在电脑上查询症状,根据输入好的症状对应的药物开些药材来,压根儿不去考虑药物之间的融合和抵触,更加不会去管是不是真的对症下的药,反正吃了不会死,没效果自然不吃了,然后,国医就此渐渐衰落,还美其名日:本来就是无科学依据的糟粕,迟早要被西医取代。
林家那位师兄显然对此也是动了心的,悄悄地和身边的人说了句什么,让对方赶紧去请他兄长过来。
“我和你赌!”尤师兄觉得这赌约轻松极了。在他心里认为寒阙本来就没什么天赋,即便苦苦学习二十多年,也不过是个半吊子,不然的话,早就下山坐堂去了。再说了,也没见过他实际动过手,他这些年基本都是在山上渡过的,即便学的是寒家祖传医术,那也完全是纯理论而已,不足为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