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身体顿时动不了了。
确切的说,我觉得自己没办法控制我的身体了。
手依然是我的手,脚依然是我的脚,但我却感觉它们不在属于我,而仿佛属于另一个人,我自己唯一剩下的,则是思想。
之前因为中毒而昏昏沉沉、意识迟钝的大脑,也在这一瞬间恢复了清明。
自然而然的,痛觉也感觉不到了。接着,周玄业出手极快,在我的右肩以及两只大腿上各扎了一枚,一共四枚,我都没什么感觉。最后,周玄业手里还剩下一枚,他对我说:“这是最后一个。”说着话,他用匕首在自己的左手食指一划,血瞬间从手指出冒了出来,周玄业带血的手指并拢,摊开右掌,左手凌空作符,最后带血的手指在右手中央一点,留下了一个血印子。
他用这只带着血印的右手,从上到下,直我的额头一抚而过。原本我我连自己的眼皮儿都控制不了,但他这一抚,我的眼皮自己就闭上了,周围瞬间陷入了一片黑暗。
接着不到顷刻间,周围猛地一静。
原本这地方就够安静的,但好歹还能听到呼吸声,但着一瞬间,我连呼吸声都听不到了。周围陷入了绝对的黑暗和安静。在这个过程中,我不知道周玄业做了什么,几乎就几秒的功夫,一股剧烈的疼痛,突然从四肢升起。
那种感觉简直无法用语言形容,不是肌肉的痛,而是从骨头里升起来的痛感,就仿佛有一根巨大的钉子,在人的骨头内部穿行一样。这一瞬间,我痛的大脑都当机了,但整个人却动不了、发不出声音、感知不到外界的一切。
天呐,这哪里是剧痛,分明是痛的要死。这种痛苦的感觉,和当初吃下阴尸虫后的痛苦极其相似,不过当时我还能哀嚎和满地打滚,现在却只能生生的受了。
度秒如年就是这种感觉,到后来我痛的完全没有了意识,感觉自己仿佛痛了很久,在这种痛苦中,思想就如同一根紧绷的弦,最后啪的一声断了。
这根弦断裂后,我就陷入了一种难以言说的境地了。
完全没有了思想,但我去可以听到一种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是铃声。
一直没有停过的铃声。
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是直挺挺的站在墙角的,一睁开眼,就看见不远处的地上,放着一只营灯,昏黄的光芒将周围的一切照射的忽明忽暗。我刚刚醒来,大脑很僵,保持着直挺挺的姿势,在墙角站了很久,身体的感觉才慢慢恢复过来。
痛,真他妈的痛,痛的我想爆粗口,浑身如同被大卡车碾压过一遍似的,肌肉胀痛不已,让我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紧接着,我的大脑才慢慢恢复了思考。
对。
我们被羽门的人追杀。
进入了布满机关的地道。
为了救周玄业他们,我牺牲了自己……
现在这个地方……
我打量了一下,应该是一间石室,已经不是之前的地道了,所以,在那之后,周玄业应该利用我逃出来了。
可是……为什么现在只剩下我一个人?
这又是什么地方?
离我成为炼尸,已经过去多久了?
周围一片死寂,就着灯光,我看见离我不远的地方,还放了一个黑色的装备包。我想到小安,立刻看了看自己的手腕,旋即呼唤道:“小安、小安!你能不能出来?告诉我,现在是什么情况?”
手腕上的珠子非常安静,没人回答我。
我又试着换了个叫法:“哥,你出来。"
这一叫,还真叫出来了。一股灰色的烟雾从神位里飘了出来,逐渐成为了一个面目模糊的小娃儿。之前没有被周玄业砍时,它的身体和面貌都是很凝实的,现在却连脸都是模模糊糊一片,仿佛无法成型,看起来其实挺恐怖的。
“哼,现在就知道叫我了!”它插着腰,怒气腾腾的扭过头,露出一副不想理我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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