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同一张青春歌单的一群人。
贺昭一首歌的时间都坚持着没有笑场,这会儿终于忍不住笑了,眉眼弯弯,全是神采飞扬:“一群神经病。”
易时靠在沙发里,跟着轻轻勾起嘴角。
贺昭把话筒交给唱下一首的人,几步回到了易时旁边,自己眼里还带着笑意,却连声质问易时:“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说,是不是对我的音乐天赋刮目相看了?”
“还行,比想象中好。”易时说。
下一个唱歌的人吼了句:“把闪耀的灯球关了!我要闪瞎了!”
贺昭看着起哄完立即事了拂衣去,继续玩闹的一群人,又忍不住笑了:“我好几次都忍不住笑场了,这么忧伤的歌耶,他们真的是……”
贺昭一时想不到合适的词语形容这一群疯子,没想到易时居然接话了:“挺有意思的。”
贺昭对他这个形容略有意外,他以为易时会觉得吵闹,当即笑着怂恿:“你快去点歌,也给你意思意思一下,好像可以手机点歌,我扫个码。”
贺昭十分迅速的扫了码,进去点歌小程序,把手机塞给易时,一副他今天不点歌决不罢休的姿态。
易时看了他一眼,贺昭扬了扬下巴,他倒也没有再推辞,瘦长的手指微动,在输入框打出一排英语。
果然是要唱英语歌。
见易时点完歌,贺昭立即拿回手机,把这首歌置了顶,不给他任何反悔的机会。
不一会儿,唱完歌的人扬着话筒问:“下首歌是谁的?”
贺昭比自己唱歌还主动热情地举起手:“这边这边!”
他接过把话筒毕恭毕敬递给易时,做了个请的姿势。
前奏刚响起,贺昭立即双手围在嘴边大喊了声:“好!”
易时:“……”
贺昭:“行行行,您唱。”
贺昭也不知道这首本来就又低又沉,还是易时唱成这样,他扫了一眼歌词,才刚出来几句就有几个词汇不认识,不太确定这是一首什么样的歌,但是他就是觉得易时唱得很好,非常好。
并不只有他这么认为,易时开口仅仅唱了一句,全场就安静了下来。
罗浩不知什么时候又回到了贺昭旁边,他小声问了句:“这是原声吧?”
贺昭明明听出这就是易时的声音,却没说话,恶作剧一样大声喊:“歌神!关原声!”
“闭嘴吧。”易时缓缓开了口,声音从话筒里传出来显得更低。
因为说了这一句话,易时错过了一句歌词,但他再度开口又精准地接在了下一句。易时没有站起来唱,就坐在沙发上微微仰着头,眉眼却低垂着。顶灯被关了,此刻灯光有些昏暗,但他精致的眉骨、挺直的鼻梁、年轻而锋利的面部轮廓即便笼在迷雾般的暗色滤镜里,仍格外突出。
一曲毕,场上的人似乎没有醒过来,只有贺昭大吼:“好!不愧是歌神!!”
易时正前倾把话筒放在中间的桌子上,闻言表情微妙地看向他。
贺昭笑着往沙发里缩:“喔噢!歌神!歌神!”
包厢里的一点就燃的少男少女也开始跟着他尖叫欢呼:“歌神!歌神!歌神!”
易时:“……”
喊累了,林茂修吹了声口哨:“厉害,我败了我让位,这才是十大歌手的实力。”
程依依坐在沙发另一端难掩激动:“易时,你太牛了,我以为我在听演唱会。”
罗浩竖起大拇指:“易哥深藏不露。”
第一个起哄的贺昭这会儿倒是收敛了:“有这么夸张吗?”
林茂修哈了个升调:“不就你起哄起得最欢吗?这会儿装什么装?”
姜林撸起袖子:“我的歌王之魂都被易哥唤醒了,你们不要阻止我,下一首我一定要唱《死了都要爱》。”
“可以可以。”程依依大笑,“我现在就帮你点。”
姜林:“我运运气,胖子一起啊,一起吼。”
就在这时候,包厢的门开了,张江洋和他女朋友走了进来。
张江洋说:“我都不用看房号,哪个房间蛇声鬼叫最大声就哪个房间了。”
“放屁,”林茂修说,“刚刚易时唱歌,我们跟静音了一样。”
张江洋笑着跟林茂修用拳头对撞了一下:“真的假的?我还以为我们打篮球的都是破铜嗓。”
“易时也打篮球吗?改天一起玩。”林茂修随口说。
“张江洋你迟到了三个小时,你们再不来,我们这局都要散了。”程依依走了过来,对着张江洋女朋友笑了笑,“你们坐呀,想吃什么按服务铃点单。”
张江洋用手在程依依头上比了比:“哟程依依,你怎么长个子了?”
“怎么?就许你长块头,不许我长个子?”程依依笑着往后缩了一步。。
从贺昭的角度正好看见张江洋的女朋友不甚明显地将程依依从头打量到脚,微不可见地撇了撇嘴角。
程依依初中的时候留着短发,像个假小子一样,天天和男生称兄道弟。上了高中蓄了长发,长了个子,看起来多了几分温婉淑女,也只是看起来,性格仍大大咧咧。
贺昭出声指挥:“来了快去点歌啊,干站着干嘛。”
“哦哦。”张江洋带着他女朋友在沙发找位置坐下。
一首歌唱完,下一首就是《死了都要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