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冽接过演讲稿：“谢……”
“顺路。”秦岸语气淡淡的，可他眉宇间分明还带着浓重困倦，脚上踩的还是拖鞋。
游冽这才知道，其实只要不触及秦岸的底线，他并不像表面那么难接近，从那之后，游冽乖乖叫起哥。
但很明显，周书妍不在秦岸的底线范围。游冽也不再多废话，把注意力拉回组队房间。
【超级大帅比：哈哈，开玩笑的，别当真】
【超级大帅比：我们再来一局吧。】
组队房间一度安静。
【操作贼帅且六：哦。】
盯着这个“哦”字，也不知操作贼帅且六是在回答哪一个问题，游冽总感觉敷衍感扑面而来，并且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进入游戏后，游冽的预感成了真。
操作贼帅且六玩的辅助瑶，全程跟他在对抗路，一到四级就挂他头上，刷盾，做视野，帮打河蟹，尽职尽责得不行。
可越是如此，游冽越是心惊肉跳，他几乎不敢去看秦岸。
小地图上，对抗路李信和瑶连体婴似的，反观操作贼六且帅的打野猴子孤零零地刷野刷龙，孤零零地去下路支援。
游冽打字的手都在抖。
【超级大帅比：要不……你还是去跟打野吧？】
【超级大帅比：我一个人挺好的。】
【超级大帅比：真的。】
消息发出去，瑶像是没有看见般，依旧挂在他头上，半步不离对抗路。
游冽感觉自己离死不远了。
这时。
【操作贼六且帅：下来。】
游冽一个激灵，看向秦岸。
秦岸还是之前的姿势，捋直条腿，手指在键盘上翻飞。
【操作贼六且帅：挂错人了没看到？】
【操作贼帅且六：不好意思，本人近视＋散光＋脸盲＋慢热＋反应慢＋六亲不认】
游冽：“……？”
秦岸：“……”
游冽疑惑：“她真的……”
秦岸轻嗤：“屁。瑶带斩杀抢人头，让她过来拿蓝的时候，从对抗路到下路红区，穿越半个王者峡谷，跑得比谁都快，跟在身上安了个定位似的。”
游冽：“……”
一局游戏下来，游冽感觉自己一下老了五六十岁。
【超级大帅比：实在来不起，你们玩……】
还没发出去，操作贼帅且六的消息先跳出来。
【操作贼帅且六：还有事，先下。】
粉嘟嘟的头像从组队房间退出去，游冽：“？”
不会还在生他秦哥的气吧？
游冽问另一个当事人：“秦、秦哥，还来吗？”
秦岸不咸不淡掀起眼皮：“来个屁。”
游冽：“好勒，我这就下车。”
等游冽退出组队房间，秦岸也退了出去，只片刻功夫，沈白的id改回了香香软软的甜，头像变灰，显示离线中。
当着他的面给他戴绿帽，反还闹上脾气了？
秦岸顶顶腮帮子，转登微信。
【操作贼六且帅：？】
【有手就行：？】
【操作贼六且帅：怎么突然下线？】
【有手就行：有事。】
感冒药见效太慢，嗓子不舒服，沈白打算再去医院看看。
沈白取下羽绒服，刚要将手机收进衣兜，手机屏幕跳转，跳跃着操作贼六且帅头像的语音电话打了过来。
沈白盯着看了几秒，端起温凉的水喝了口，顺滑温水润过喉咙，带起针刺般密密麻麻地疼。
沈白皱眉，想也没想把语音电话掐断。
【操作贼六且帅：？】
【操作贼六且帅：怎么不接我电话？】
本来想说嗓子不舒服，不想说话。
【有手就行：你不是知道？】
【操作贼六且帅：？】
【有手就行：我在拉屎。】
【操作贼六且帅：拉屎？】
【操作贼六且帅：拉屎影响你张嘴了是吗？？？】
特么……
沈白捏着玻璃水杯，磨磨后牙槽。
***
游冽规规矩矩滚去刷网页游戏排名，趁着和他pk的对手还没上台，他往秦岸的座位看了眼。
电脑开着，游戏没退，秦岸脊背后靠在座椅椅背上，微低着头在刷手机，也不知刷到了什么，秦岸眉头拧了下。
游冽心里惴惴：“秦哥，人哄回来了吗？”
他不提还好，一提秦岸脸拉得更长，把手机随意丢过来：“自己看。”
手机仰面躺着，屏幕上是微信聊天页面，聊天记录最后一栏是秦岸发的。
【操作贼六且帅：游戏还来不来？】
消息没发出去，前端是个鲜红的感叹号。游冽目光稍往下挪，果然看见系统提示“你还不是对方好友，请先添加好友”。
游冽好半晌才反应过来：“秦哥这是……被嫂子删除好友了？”
游冽半天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昨天中午绑定的cp，一天没到就把对象弄没了。
真行。
不愧是他秦哥。
秦岸拿过手机发消息，得到同样的红色感叹号后，头枕着胳膊往座椅上一靠，电脑屏幕的光迎面照在他脸上。
***
沈白去医院挂了诊，医生让护士带他去挂吊瓶。
王靖宇闻讯赶来的时候，沈白坐在高椅背椅子里，正微低着头姿势怪异地摆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