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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常野之与晁白的初遇,十二年弹指间便过去了,桃树花盛开,花瓣随着春风吹入没有关闭的木窗,窗口睡着一个青衣男子,眉眼间含尽暖意,乌发并未束好,只是随意用一根带子扎起来,透着几分懒散,他的身下压着些还未画完的符纸。花瓣轻轻落在男子的嘴角,像是春天的偷吻。
门外进来一个青年,一袭黑衣如墨,一条青黑色镶暗金的腰带系在腰间,身姿挺拔,相貌堂堂,眸子清澈明亮。
见到青衣男子身影眼神柔了几分,走上前去,准备唤醒他,却瞧见了男子嘴角的花瓣。顿了一下,他小心翼翼地拿起藏进了储物空间的专属区域。
“师父醒醒。”他柔声道,手指轻划开男子被春风吹到脸上的发丝。只有他心里知道这只是借机触摸师父的脸罢了。
十二年的时光并为在身处元婴的常野之脸上留下痕迹,他还是初见时的模样,那个孩子却长大,甚至比常野之还要高出半个头。
常野之捉住了在脸上作乱的手,睁开眼,看向声源处,他并不知道自己朦胧刚醒的眼睛看得青年喉结微动。
“阿白,何事?”常野之刚睡醒的声音有些沙哑,问道。
“我新学会了一首曲子,想吹给您听。”晁白道,他其实对音乐并不感兴趣,他想让师父的目光在他身上更久更久一些。
他在关禁闭的那三年想明白了很多事情,他爱师父,起初是亲情后来却变了质,这份禁忌的爱意也许会使师父远离自己,那么他就藏起来,哪怕会藏到自己因为劫难死去也不会被对方知晓,他也不后悔,他的愿望不大,只要他能一直跟在师父身边就好了。
常野之点点头,轻笑道:“好。”
两人来到庭院的桃树下,下面有一套石桌椅,是晁白亲手打磨的。
这样就能让师父在外面吹风喝酒,他能正大光明的看着师父,有时候师父喝醉了就能亲密的环住师父无力的细腰,扶他回房间。
晁白扫去上面落下的桃花瓣,将常野之扶过去坐好,其实常野之自己用神识看就行,可晁白学师妹冲他撒娇说想多借此报答自己,之后也就随他去了。
晁白取出笛子抵在唇边吹了起来。
桃花树下,一人吹笛一人听,笛声悠扬,越过了院墙,可晁白心中炽热的情感却被自己锁在了心底,他想,能一直就这样就好了。
常野之正认真的听着晁白的吹奏,忽的储物戒里面师尊给的玉牌闪了一下,常野之感受到了玉牌的能量波动,眼底划过一丝喜悦,师尊出关了。
待到晁白吹奏完毕,常野之揉了揉凑过来求表扬的头,交代了一番转身离开。
主峰高耸入云,常野之自然是不能御剑而上,只见他取出一纸符咒轻抖,符纸凭空消失,眼前多了个传送阵。
眼前白袍男人负手而立,长发如墨,眉眼如画却带着冰冷的疏远感,宛若高山上的古松,只可远观不可近玩。
若要常野之与他的容貌相比,是比不过的,他便是让主角攻为之疯狂的主角受。见到常野之的到来,男人眼底的才多了一丝温意。
常野之是他在河流里发现的,那时的他大概没出生多久,被放在了一个木盆中,初春的寒风吹的婴儿瑟瑟发抖,也不知飘了多久,呼吸已经微弱了。
他尝试着将一小缕灵力注入婴儿体内,婴儿睁开了眼睛,琥珀色的眼眸没有焦距,小小的手握上了自己输送灵力的手指,这个面上冷漠的青年第一次手足无措起来,心里的某处被软软的击中了。
他的师弟也就是掌门,像是看渣男一样看常野之严肃问道:“常元,你儿子?”被他敲了一剑鞘。
为他这个孩子做过最出格的事便是削去了符峰的常野之师父符峰峰主那个疯女人的房顶,虽然一无所知的野之穿着女装的时候很可爱。
常元唯一的遗憾就是没能治好他的眼睛,常野之反过来安慰起他来。
他本应该一心求道,不问世事,却遇见了常野之他便有了牵挂。
想到自己飞升后野之一个人,常元有些无措,对于飞升淡了几分心思,若是身边一直有他,大抵也是好的。
却没发现自己强硬将常野之和自己绑在一起,完全没考虑常野之将来是否会和其他人一起生活,也许是忘了,也许是不愿。
这孩子此时眼睛亮晶晶的,听他惊喜道:“恭喜师尊突破!”他已经进入了合道中期,一只脚迈入了飞升的大门。
他既是开心也是难过,开心于师尊的实力提升,难过于对方小说的结局受牵制终究没有飞升,飞升是师尊的最终目标啊。
他在没有恢复记忆前就莫名心疼这个孤独的强者,那一手了得的厨艺便是为了师尊练出来的。
常元淡淡点头,心底并未有多欢喜,摸了摸青年的头,才感觉到一丝满足,这样也好能有更多寿命陪伴着他。
想到师弟给自己汇报的关于常野之的事情,心里或多或少有些不舒服,一直围着自己的孩子身边多了个人抢走了他的注意力,替那人求情为那人受罚,
', ' ')('将自己最好的物品都给了那人。常元眼底阴霾闪过。
常野之咬了下牙低头道:“师尊,我有两事相求,”
常元思绪被打断,“何事?”
“野之想独自出门历练,望批准。”
常元难得沉默了一阵,语气纠结,“你可以找你的师弟妹们练习。”他委婉的拒绝道,若是别人,他早就轰出去了。
但是常野之是他含在嘴里怕化,捧在手心怕掉的孩子,他至今的柔情都给了他。实在不放心他出门。
常野之也沉默,准备单膝跪地。腿刚弯下,就被一个力道拦住了,一声叹息在他头顶响起,“好。”
“谢师尊。”常野之高兴的抬头朝声源处。常元也低下头,常野之突然感觉到自己的嘴唇碰到了一个柔软的东西,而常元清晰的看到常野之像一只懵懂的小鹿一样对这一切毫无察觉,仿佛对他做什么都可以。
常野之还没反应过来,常元便移开身子。
常野之这才明白自己刚刚干了什么,脸涨的通红,急忙后退又想下跪,“师尊,抱歉我……”
常元连忙又掐了个手诀将人扶起,刚才的感觉被抛之脑后,打断道:“你的第二个请求是什么?”
常野之这才冷静,“我想师尊收下我的弟子。”然后将晁白的事情告诉了师尊。
“可以。”常元自然不会拒绝常野之的这种请求,他潜意识中也希望这个晁白离野之远一些。
常元将一个装满各种物品的空间手镯交给了他,又在常野之的手部施了一个保命法术才放心。
“仪式不回来看么?”常元问的是14年一次是最大型的收徒仪式,今年正是登仙大典举办的年份。六月份统一做仪式。
常野之笑着摇摇头,笑容带着几丝勉强,“不了。”那该是你们主角的剧情了,他掺和什么。
把嫡仙似的人拉入欲望的泥潭,写这本小说的人真是恶趣味十足啊,他苦中作乐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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