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系。
这个曾经倾尽一切,柔软接纳他的青年,如今同样在用他的一切……排斥他。
陆洐之瞬间心就疼了。
乔可南问:「你为什麽会想从政?」
陆洐之:「?」
「你已经有很多很多钱了,你不爱女人,但若要从政,就非攀亲带故不可,你宁可让自己一辈子活在阴影跟不诚实底下,也坚持走这条路的原因,是什麽?」
乔可南挺好奇,莫非权力真是男人最好的春药?
径道内一时陷入冗长沉默,终於,陆洐之开了口:「我是孤儿。」
乔可南瞠大眼。
陆洐之:「我三岁被人扔在育幼院门口,不太记得自己的父母,大概他们给我的印象不好,就不想多花心思去记忆了。」
乔可南:「……」
基本上这是一个很老梗又很狗血的扭曲大人演变史。总归是在育幼院里受同侪欺负,在寄养家庭里感受人情温暖,在学校被人鄙视排挤……一路心酸到了高中毕业,直到大学,靠著体格的成长、智慧的累积,以及强大的气场,终於扳回了颓势。
更何况,陆洐之还是同志。
每个同志都免不了学生时期的煎熬,学校是个小型社会,又是个封闭场所,一旦人际关系没搞好,痛苦的程度足以留下一辈子的伤。即便是自己,青春时期数度也有过撑不下去的念头。
陆洐之:「我在社会的边角看到了很多无能为力的事,我想改变,帮助一些人……目前还算有效的方式,就是从政。」
有位置才能说话,这是他长久以来,体会到的真理。
「原来如此。」乔可南听著,果然人家有理想有志气就是不一样,原来早餐店那天陆洐之不是说假的,他是真的想做大事。
「挺好的。」乔可南肯定地点点头,只差没拍两下手鼓掌。「那你加油,如果选区在我这儿,我肯定投你一票。」
陆洐之:「……」
「干麽那副表情?你想我同情你?」恐怕男人最不需要的东西就是同情,他靠自己的力量一路走来,这份决心,乔可南予以佩服,但绝不怜悯。
开玩笑,天底下可怜事多得去了,爹不疼娘不爱的例子更堆积如山,一个人受到伤害,固然值得怜惜,却不代表就能藉此理所当然地伤害别人。
至少,不该瞒骗。
这是乔可南纠结的首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