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安掬乐俯首瞧了瞧自己的左手腕,这不正血淋淋地摆在这儿吗?
那一道浅白色的疤痕,狰狞刺目,提醒他这辈子曾经有多傻、多犯贱。
从此,他被剥夺了一部份生为人的能力,再无法好好去爱一个人。
「joke,你死定了。」安掬乐说道,他语气里有丝苍凉。「你看你,已经在帮人说好话了,苏沛的事还没完全过去,你打算置自己到何种地步?」
乔可南噤声,像一下子哑了。
「你死了我一定帮你收尸,但你也得有尸体让我收。」
乔可南:「……」
安掬乐闭上眼,沉沉道:「我不想你死无全尸。」
这晚,乔可南挂上菊花黑的电话,心情沉重。
他坐在空荡荡的屋里,表情虚无,目光没有焦聚,有些事他本来就心底有数,只是选择了不面对,就像很多人在吃不健康食品时,都只顾享受当前的美味,而不愿深思之後会产生的病痛。
陆洐之是他的哈根达司,他欲罢不能,一口接一口,如今菊花黑指著他鼻子诅咒──或者说是预言:「吃!再吃!迟早有天吃死你!」
乔可南好气又好笑,忽地一阵作呕,大约是冰吃太多,他胃疼。
他摇摇晃晃起身,在药箱里翻出胃药,搁进嘴里咬碎,吞服,接著看见另一盒普拿疼,不知多久前买的,外盒以签字笔被人写了:亲亲,药别吃太多,头疼我给你揉。
是他的字迹。
写给苏沛的。
「喀嚓」一声,乔可南眼前一黑,阖上了药箱。
菊花黑说的没错:他在玩火。
一把能将他烧得连骨灰都不剩的火。
34.不过是一个分手而已
时间是流动的,它无牵无挂,从不停驻,就算不想迎接明天,该来的还是会到来。
好像前一秒才在欢庆新年,後一秒就过了一个月。他跟陆洐之的关系依然这样,过年期间两人都无乡可回,索性窝在陆洐之家里从除夕干活到初一,两人都在燃烧身上残馀不多的热情,谁知过了这个年,他们又会如何?
何况这个年实在太冷,冷到没天理,冷到他还不想离开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