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沈悦欢丢在[边城]中许久没用的通讯器震动了起来,黯淡的屏幕亮起了光,上头只有两条来源未知的消息。
——【舞台准备好了,演员们就位了。】
——【是时候撩起幕布,开始观赏盛大的演出了。】
沈悦欢没有回复这两条短信。
他只是沉思了一会儿,然后踏入了武装侦探社所在的红色小楼。
红砖小楼总共五层,最底层是咖啡厅,而第四层就是武装侦探社社员的办公室。
他进入了电梯,用烟斗戳了戳标着[4]的按钮。
老式电梯上升得并不快,但也算不上慢,没多久电梯顶上的指针就挪到了四,发出了“叮”的一声轻响。
沈悦欢踏出了缓缓打开的电梯门,对面社员办公室的门也正好打开。
有人推门出来,迎面碰上了踏出电梯门的沈悦欢。
“咦?”来人有些惊讶,“您是来委托的人吗?”
沈悦欢定睛一看,对方脖子后挂着个草帽,穿着蓝色背带裤,脸上还带着看起来有些不谙世事的笑容。
“不是。”沈悦欢说,“我是来找太宰和江户川先生的。”
“太宰先生不在诶……不过乱步先生倒是正好刚刚回来。”少年挠了挠头,“我叫做宫泽贤治,您呢?”
“啊呀,是沈君吗?”江户川乱步直接插入了这场看起来有些尴尬的对话,“刚刚应付完上司就赶了过来,你还真是一点都不客气呀。”
“您都答应了,我客气做什么。”沈悦欢无视了江户川乱步听起来阴阳怪气的语气,相当淡定地在平时委托人们坐着的位置上就坐。
“计划要开始了吗?”江户川乱步没头没尾地问道。
“是啊。”沈悦欢耸了耸肩,“这会儿悬赏应该挂上去了吧。”
“port fia?”江户川乱步干脆向后一仰躺倒在椅子上,手中漂亮的玻璃珠在他手心里一抛一接,却从未掉出他手掌的范畴。
“有过合作。”沈悦欢说。
“太宰跟我说过国外的事儿了。”江户川乱步闭了闭眼,重新坐了起来,“我会联系一个老朋友。”
“谁?”沈悦欢挑了挑眉。
“埃德加·爱伦·坡。”江户川乱步推了推眼镜,“你应该知道他。”
“背过资料。”沈悦欢点点头,“太宰呢?”
“不用管他,应急。”江户川乱步语气轻快地说道,“找我当顾问的费用?”
“老规矩。”沈悦欢摸出一张卡递给江户川乱步,“来种花家旅游,凭这张卡在川、湘、黔、滇随便吃。”
江户川乱步的双眼亮了亮,伸手从沈悦欢的手中夺过那张卡:“那我就不客气啦!”
“应该的。”沈悦欢笑眯眯地说道,“奶茶喝吗?”
“什么奶茶?”江户川乱步一愣,“红茶加牛奶吗?”
“不,黑糖珍珠奶茶,全糖,去冰。”沈悦欢挑了挑眉,“喝吗?”
“喝!”江户川乱步举起手,“你那家甜品店的海盐芝士爆浆珍珠奶茶蛋糕也给我再来一份!”
“咦?原来那家店是您开的吗?”宫泽贤治原本正搬着东西从旁边走过,闻言睁大了眼睛道,“那里的牛奶蛋糕超好吃哦!还有咖喱牛肉包!里头牛肉的口感超棒!”
沈悦欢眨眨眼:“你喜欢就好。”
“太宰这会儿应该也差不多要回来了。”江户川乱步突然开口,“你们一家三口回去聚一聚吧。”
沈悦欢:???
似乎是看出了沈悦欢的疑惑,江户川乱步翻了个白眼:“要我明说吗?你跟酷炫帽子君明明在把太宰当儿子养吧?给他的零花钱比他在侦探社拿到的工资还多,不过太宰花钱大手大脚,在楼下咖啡店总是赊账。”
沈悦欢……沈悦欢什么也不想说,他现在只想把太宰拖出来揍一顿这个不肖子。
费奥多尔·米哈伊洛维奇·陀思妥耶夫斯基戴着顶白色的毛绒绒的帽子走在横滨的街道上。
这是他自那场龙头战争后第二次来到横滨。
不过这次他并非独自一人,而是身后一个跟着一个,足足拖火车一般拖上了四个家伙。
一个自诩为管家的伊凡·亚历山大罗维奇·冈察洛夫是最先跟上来的,他在按照费奥多尔的吩咐给他订机票的时候“悄咪咪”的多订了一张。
亚历山大·谢尔盖耶维奇·普希金当然不会就这么乐意伊凡在费奥多尔这里露脸,他直接去找了费奥多尔,要求跟他一起去玩。
然而他找费奥多尔的时候恰逢尼古莱·瓦西里耶维奇·果戈里正在跟费奥多尔聊关于自由的哲学问题,闻言同样举手说想跟着一起去。
为了避免意外(包括但不仅限于果戈里不小心把自己干掉、把他还有那么点用的部下干掉),费奥多尔只能心情复杂的同意。
于是伊凡·亚历山大罗维奇·冈察洛夫被迫又多订了两张票。
在他以为事情就此打住的时候,原本驻守波兰普热梅希尔的西格玛给费奥多尔带来了一个不太好的消息——钟塔侍从联合普热梅希尔的军方搞联合军演,于是原本已经控制在手里的原c基地被迫废除,西格玛于是失去了可以作为[家]的据点。
费奥多尔:这群拖后腿的家伙……我真是太难了。
所以最后费奥多尔干脆让伊凡·亚历山大罗维奇·冈察洛夫把所有的票退了回去,包了架飞机飞往横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