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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悟双手背在脑袋后面,街道边两边的电线杆不断后移。
朝阳早已从地平线上升起,街道两侧的店铺开始营业,人行道来往的人群开始变多,地上是被拉长的影子。
悟。夏油杰的声音突然响起,五条悟回神就对上了提着便当盒的夏油杰的视线。
昂?五条悟瞟了一眼夏油杰手里的便当盒,里面是小红毛给的谢礼。
你有心事。夏油杰说。
五条悟的脚步一顿,转而继续抬脚朝前走。
杰。
走了一会儿,五条悟突然开口,那个小红毛真的很奇怪。
这话你说了很多次了。夏油杰有点疑惑,弥生月酱的五感发达,但是归根结底也是个没有术式的非咒术师。
五条悟撇了撇嘴巴,还没有术式的非咒术师呢,把他揍趴的非咒术师,小红毛绝对是头一个。
绝对没有下一个!
五条悟磨牙。
先不管小红毛有没有术式。五条悟撇嘴,单纯地用格斗你对上小红毛有几成胜算?
夏油杰想了想,能把你揍趴的人,我对上,胜算也不大。
那就是了。五条悟说,那个红毛很强。
如果不是天与咒缚,如果有术式,应该会更强吧?
回忆了一下弥生月的眼睛,干净的眼睛,亮晶晶的,仿佛是午后的太阳落进去了一样,五条悟又忍不住抿了抿嘴唇,没有术式也好,那个红毛,一看就知道是不适合咒术界的那种人。
夏油杰没忍住笑出声来,难得听你这么评价一个人。
好友以往正常的态度都是老子天下第一,恕我直言,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
那不一样。五条悟龇牙,再强也没有老子强,我们是最强的。
那个红毛真的让人很不爽啊。五条悟龇牙咧嘴。
那副傻呆呆的样子,仿佛什么事情都跟自己没关系,又像是个没长大的、什么都不知道的小鬼头。
多多少少有点让他想到高专之前的自己,那已经过去很久了,五条悟不是个喜欢回头看的人,但是那个奇奇怪怪的小红毛多多少少让他想到了以前的自己。
回过头看过去的时候,那个自己陌生又熟悉。
那副冷淡的样子。
弥生月对她的妈妈以外的事情抱着一种无所谓的态度,高专之前的五条悟对所有一切都抱着一种无所谓的态度。
有什么意义?
跟我什么关系?
莫名让人不爽。
可那又不一样。
被妈妈真心爱着、除此以外从未被任何人期待的弥生月和因为天生六眼被所有人期待的五条悟。
反正我们以后也不会有太多的交集吧?夏油杰说。
五条悟没说话。
五条悟有一种直觉,这个红毛绝对不会是什么省油的灯,即使她自己想做一盏省油的灯。
有哪盏省油的灯揍人会下这么重的手啊?他的脸到现在还是疼的。
#那个红毛不讲武德,专挑人的脸揍。
作者有话要说:
水户姐姐:打人要打脸。
弥生月:猫猫点头jpg.
排除掉弥生月精准的直觉和不定期上下线的智商和天然黑,小红毛其实就是个憨的,很好骗的,但是五条和杰哥暂时没发现。
弥生月:力气大,能揍五条悟,移动速度快,可以追上汽车。
悠仁:三秒跑完五十米,一拳打穿一堵墙。
野蔷薇:
野蔷薇:你们说你们不是亲姐弟,我还不信了。
第10章 小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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弥生月今天起得很早,天蒙蒙刚亮的时候,弥生月就从床上爬起来,跑到卫生间洗漱,换好衣服之后,吃完早饭,提着妈妈给的便当和一些额外的东西出了门。
今天要去拜访住在仙台的虎杖爷爷一家,仙台在埼玉县的北方,路程有点远,如果赶不上新干线,在路程上花的时间会比计划的要多得多,所以小红毛早早地吃完早饭,早早地出了门。
出门的时候,弥生月还是不放心妈妈一个人在家。
五条悟和夏油杰离开之后,妈妈又双叒叕结结实实地感冒了一个月,只好在被子里老老实实躺了两天。
跟诅咒没关系,结果还是着凉了啊。
弥生月把温度计拿下来,看着温度计上的数字愣了愣,果断给她老妈贴上了退烧贴,掖了掖被角,确定压实了之后才把手拿开。
抱歉,弥生月,我又生病啦。顶着一张因为不正常的体温引起的红晕,妈妈满脸歉意地跟弥生月道歉。
弥生月坐在榻榻米上,觉得没什么好抱歉的,生病了而已,她老妈在她小时候到现在,生过的病大大小小,弥生月的十根手指头加上脚指头都数不过来,这点小感冒真的不算什么,没有关系,你是妈妈。
四月份的时候,庭院里的樱花的花期已经过去,那棵樱花树也不是一个月前热烈的粉红色,樱花落进之后,树上樱叶的翠绿色成了最显眼的颜色,积雪融化得七七八八,气温变得越发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