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羡奇怪地看着他,似乎不明白他是怎么知道警方想法的。
“bi的课程,他们警方提供几个人做为案例,”莱特曼放下叉子,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手指在屏幕上滑动几下,调出一个视频,将手机递给她,莫羡一脸疑惑地接过手机,点开视频,屏幕上是一间宽大的阶梯教室,台下稀稀拉拉地坐着不少人,坐在讲台另一头的、双手被铐住的正是眼熟的出租车司机,他的表情被放大到讲台后面的大屏幕上,十分清晰,莱特曼搬了张椅子坐在他对面,手肘撑放在膝盖上,问着一些常规的问题,等他放松下来后,莱特曼拿出控告他侵犯自己朋友的女人照片展示给他。
浅淡的眉毛轻轻抬起,干燥的上嘴唇上扬,练习一整天微表情训练的莫羡几乎瞬间分辨出来,这是一个混合惊讶和轻微厌恶的微表情,整个表情持续不到一秒,代表这是真的情绪,而不是伪装的。
“他不认识对方?”莫羡自言自语地推测道,“他的惊讶是真实的,对,他不知道为什么你会突然拿这些照片给他看,但后来他认出了照片里的人,轻微的厌恶,代表他知道那是指控他的人,却没有被戳到痛处的不自在和反射性的转移视线,奇怪了。”
“继续往下看,”莱特曼又戳了一块牛肉往口里送,他盘子里的牛肉快被吃光了。
后来,莱特曼也紧接着问了几个问题,问到尼克屋子里的女人衣物时,他双手紧握并互相摩擦,一边回答,“我不知道它们是怎么放进我屋子里的。”
这是一种自我安慰的姿势,表明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的话。
视频到这里就结束了,莫羡若有所思地放下手机,心不在焉地摇着桌上的红酒,似乎在整理刚才看到的视频片段。
“怎么样?”吃饱喝足,莱特曼摊在椅子上,问莫羡,“你看出什么了?”
“他在被问到指控他的受害者时,出现的表情是不屑,这很奇怪,”在浅淡的灯光下,莫羡摩挲着手上的玻璃杯,“为什么是不屑呢?”
没错,他如果不认识那名据说被他侵犯过的女人,应该表现出疑惑和惊讶,如果侵犯过对方,那就是兴奋和被唤起,但他却是轻蔑和不屑,他在不屑什么?
“唯一能确定的,”莫羡想得脑袋疼,她放弃了继续追究的想法,转而肯定地说出一个明显的事实,“就是他的确和屋子里的女人衣物脱不了关系。”
莱特曼听后只是看着她的眼睛说,“莫,你得知道,你是一个天才。”
莫羡:啥?
“我不知道是什么导致你的不自信,”莱特曼说,“但你毫无疑问是一个天才,不管是你见微知著的观察力,还是短短三天就能识辨谎言的能力,所以,为什么你不尝试解答一下这个问题,而不是试图求助别人来跃过难题呢?”
莫羡依然十分疑惑,不知道莱特曼是在夸奖还是在反讽,她不解地——也有一点假装不解地——说,“我不明白。”
“不,你明白,”莱特曼推了推她的白色餐盘,让她一边吃一边听,“你完全可以凭自己的能力得出答案,只要你相信自己,不管你是以什么方法做到的,相信你自己,”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用纸巾擦了擦嘴,推开椅子准备离开,“尼克面对控告方为什么会表现出不屑,你来告诉我答案。”
可是……
你以为我是天才。
可一切都只是系统的功劳而已。
她望着莱特曼吃干净的餐盘,叹了口气。
她真的可以吗?就算没有系统碎片,就算没有基本演绎法,就算没有识谎术?
不行的吧。
不过,她似乎也可以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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