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茨木发出闷哼,痛苦的皱起眉,只听到身上穿着的甲胄发出了破碎的声音,如今妖力被锁住的他硬生生接下了对方的全力一击自然不好受。
趁着对方吃痛的空档,透也伸出脚将压在他身上的茨木踹开,茨木被踹的一阵踉跄,还没等他稳住身形,对面的透也黑着脸将他扑倒在地,和他刚刚的动作如出一辙,将茨木死死的压在身下。
等等......为什么体位突然逆转了啊?!
茨木微微睁大了金色的妖瞳,似是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透也却在这时垂头凑近了茨木,右手又变出了一截锁链,将其缠绕在茨木的脖子上紧紧勒住。
漆黑如墨的眼眸冰冷的注视着茨木,透也厉声道:“茨木童子,虽然我不知道你今天挑衅我的目的是什么,但请你搞清楚,这座神社是我的地方,我还没大度到能容忍你在这里对我做出刚刚的行为。”
继续收紧缠绕在茨木脖子上的锁链,透也努力按捺住心里的暴躁感,“我不管你和酒吞是什么关系,再来挑衅的话下次可就不会像今天这样只绑住你的上半身了。”
茨木一瞬不瞬的紧盯着压在上面的透也,似乎没听到对方刚刚威胁的话音,这小鬼压在自己身上让他几乎感觉不到有什么重量,因为距离太近,茨木清晰的嗅到了透也身上传来的沐浴露气味,还濡湿着的微卷褐发扫在了他的脸颊上,让他感到一阵瘙痒。
动了动嘴唇,茨木开口:“你——”
“在玩什么呢,你们两个。”
茨木话音未落,就被一道突然响起的低沉声音打断。
啊,这个声音好熟悉。
茨木僵硬着身体转过头,看到了同样沐浴完正擦拭着头发的红发男人,男人目光深沉的看着扑在地板上的两人,眼眸里正酝酿着一场阴郁的风暴。
“啧。”见酒吞看了过来,透也收起了缠绕在茨木身上的锁链,站起身,理了理微微凌乱的浴衣,看也不看酒吞茨木一眼就抬步离开了走廊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喂!汝这小鬼竟敢丢下吾一个人走!”终于解开束缚的茨木活动着僵硬的身体,等他回过头时透也早就已经跑路了。
“跟本大爷解释一下吧,茨木。”酒吞走了过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一脸懵逼的茨木。
“等等......挚友你听我解释啊!”茨木忙摆了摆手刚想示意和自己没关系时,酒吞已经唤出了鬼葫芦,冷着脸在一旁抱着臂等着茨木解释。
鬼葫芦龇着巨大的嘴心说又要咬这傻子的头了。
“是是是是是那个小鬼突然扑过来的!”茨木差点咬到舌头,急忙撇清关系。
冷笑一声,酒吞明显不信,“哼,如果不是你先招惹他,以那小鬼的性格是不会主动扑上来的。”
......挚友你这样无条件信任那个人类小鬼让我很难做啊。
“既然如此我们就去后山吧。”露出了一个森冷的笑容,酒吞把玩着鬼葫芦对茨木道,“破坏庭院的话那小鬼会生气的,本大爷和你去后山再好好聊聊吧。”
又想到刚刚那小鬼把茨木压在身下的场景,酒吞一阵咬牙切齿,等他去后山解决完茨木再回来找这小鬼好好算账。
作者有话要说:酒吞:我怀疑我头上的根本不是红色:)
第40章 【欧皇】今后我不会再管你了
回到房间后点亮了床头的小台灯,昏暗的灯光照亮了漆黑的房间。透也坐在被褥上, 将缠在手腕上的毛巾扯下, 露出了里面的伤口。
借着昏暗的灯光, 透也看着手腕上的伤口已经开始逐渐愈合了, 只是现在还有些隐隐作痛, 如果不处理一下的话明天很有可能会发炎,他记得自己房间里好像还有些药粉可以用。
去房间拐角的一个小柜子里翻了起来,从里面拿出了一个石罐, 打开盖子里面还装有少许药末。这个药末是自己刚到八原时带来的, 那天出发前, 恰好封印了一只四处作乱的恶妖, 酒吞砍下了那恶妖的一对角说是磨成粉的话可以当作很好的药材, 于是自己就这么留下了。这药粉除了可以愈合皮外伤外还有着可以滋养灵魂的作用,虽然作用很微小, 但之前透也还是一直坚持给神社的那群式神用,直到今天才想到拿出来处理自己的伤口。
拿起一旁的手入棒, 透也动作有些不熟练的让它沾上些许粉末, 接下来要怎么做?直接按到伤口上就行了吧......?
犹豫了片刻,透也拿过沾满粉末的手入棒直接按在了左手的伤口上, 然而还没等伤口吸收药末, 他就痛的倒吸一口凉气, 突如其来的疼痛感传遍全身,拿着手入棒的右手微微发着抖,手入棒从不稳的手里掉落下来, 直接滚到了一边。
就在这时,纸门被人毫不客气的拉开,手入棒恰好滚在了来人的脚边,透也有些吃痛的抬起头,发现门外站着的是刚刚不知道和茨木去哪里了的酒吞。
酒吞垂头看着滚落在脚边的手入棒,又看了看透也捂着左手腕一副吃痛的样子,不禁沉下了脸色,“你在干什么?”
透也抿了抿嘴,不太想和他说话,他正准备捡起酒吞脚边的手入棒时却被对方先一步捡起来,酒吞看着手入棒上的粉末,又看到了透也床边的那条沾染了血迹的毛巾,想了想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
“茨木那家伙伤到你了?”
透也看着情绪突然变差的红发男人,轻轻的点了点头。
将靠近门口的透也一把推回了床铺上,酒吞拉过他的左手腕仔细的观察着。伤口不深,能感觉到灵力在逐渐愈合着,但是这个伤口明显不是什么普通利器划伤的,而应该是被妖怪的指甲所造成的。
似曾相识的一幕突然在脑海里闪现,酒吞有些尴尬的清了清嗓子,他拿起一旁的手入棒重新沾上些许药粉,一本正经道:“这个药末要先从伤口四周涂抹,最后再洒一点在伤口上就行了。”
透也慢悠悠的看着拉起他的手腕仔细观察的酒吞,半晌他缓缓道:“你们大妖的指甲都会留的那么长吗?第一次和你见面的时候也像今天这样被你划伤了。”
......这小鬼竟然到现在还记得那件事。
透也垂下眼帘继续道:“嗯......刚把你召唤出来的时候还一副看谁都不爽的样子,记得那个时候我想碰你身后背着的鬼葫芦时,你就臭着脸把我的手挥开了,顺带指甲划伤了我的右手腕。”
看着酒吞给他左手腕的伤口涂抹药末,透也不禁笑了起来,“上次是左手,这次是右手......还真是巧。”
一回想起刚和酒吞相遇的事,透也的脸上忍不住露出了浅浅的笑,连药末洒进了伤口里的疼痛感都忘记了。
酒吞听着透也断断续续的回忆也忍不住扬起了嘴角,明明只是些琐事他却听得格外用心,“行了,就这样吧。”
伤口上的药末差不多已经涂抹好了,酒吞拿起透也准备好的绷带一圈一圈绕过他的左手腕,将里面的伤口严严实实的包扎好。
“啧,本大爷就没这样伺候过谁。”酒吞状似不耐烦的低声抱怨着,手里的动作却一点也没停。
透也定定的注视着垂着头为他包扎伤口的酒吞,不知为何,这些天的烦闷感在此刻都消失的无影无踪,柔软的笑意直直传达到了心底。
活动着包扎好的手腕,刚刚的疼痛感此时减轻了不少,透也不禁松了口气,还好这次伤到的是左手,如果是右手的话就麻烦了。
酒吞靠在墙壁上注视着透也转着手腕的样子,乱七八糟的事忙完后,他也该解决这次过来的目的了,“你和茨木是怎么回事?”
透也转过头,一听对方提起了茨木,刚刚好不容易升起的好心情此时又跌落了谷底,“不知道,他自己跑上来挑衅我的。”透也生硬的回答道。
“啧,这个本大爷当然知道。”酒吞不耐道,“本大爷想问的是......咳,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