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有点奇怪,钟臻不想追究,又寒暄了两句才挂了电话。
说起来,真的好久没有听到老师的声音了……
离家出走的那个夜晚,老师听到了他的琴声,从此将他纳入麾下,悉心教导,他才有机会年纪轻轻就取得了这么多的荣誉。
钟臻从没为自己的才华与天赋感到骄傲过,他只是运气很好,遇见了一个好老师而已。
仅此而已。
将手机放到琴架上,下一秒,它便又开始震动。
“忘记嘱咐什么了吗?”钟臻接听,笑着问老师的女儿。
“额,是钟臻先生吗?”电话那端传来从未听过的声音,“我是golden smith高级学校的急救员,来电是想确认您是否是商旻深的家属。”
钟臻抓紧手机,变得紧张,“我是,他怎么了?”
“哦,他的易感期到了,发/情了。”
对方说,“这个年纪的alpha的信息素最具活力,每次易感期前应该有很明显地征兆的啊,您应该注意起来,即时帮他请假的。您知道他的突然发/情给我们带来了多大的压力吗?有好几个omega都被家长接走了。”
“抱歉,”钟臻心慌意乱,“那商旻深呢,他还好吗,有没有很难受?请您稍微照顾他一下,我马上就过去接他,费用一切好说。”
“不是费用不费用的事……”急救员道,“反正您赶快过来接他吧,他的信息素浓度太高了,猛兽系的alpha情况特殊,市面上的抑制剂很难纾解他们易感期的痛苦,还是需要伴侣多帮忙的。”
钟臻已经踉跄着脚步走到客厅,“我知道的,他是我的合法伴侣,我会好好照顾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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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旻深被顺利接回家,毛绒绒的尾巴勾着钟臻的腰,将他往自己的床上扯。
“钟先生,好难受……”
本来还想再矜持一阵,但钟臻摸到了摆在商旻深床头的小本子。
除了烫金的名称,如今的结婚证封皮还印着盲文,钟臻拉开抽屉,将小本子郑重地放了回去。
商旻深整个人又晕又热,他的手胡乱地摆,摸到了钟臻的手臂,讷讷道,“钟先生,你救了我。”
钟臻的声音沉了几分,“为什么这么说?”
“如果没有你,我现在估计已经去天堂找我妈妈了,”商旻深的眼角湿漉漉的, “可是,她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我现在长得太大了,我怕她认不出我。”
钟臻扯开他的外套,拉链松开,锁头绷到地毯上,“那就别去了,留在有人认识你的地方吧。”
“可是,这里没有人认识我……”
好伤心啊,他明明很努力地活着了,他明明做尽了解救自己的事情。
他努力学习,他忍辱负重,也还是没等来属于自己的那道曙光……
他身上的光芒全部来自另一个人,一个一路坦途,心高气傲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