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危行咳嗽一声,岳红妆即刻改词儿:
“……我们的人都敢觊觎啊啊啊!!?”
直接一把提起曲忘言就凶神恶煞要丢出去,小团子轻噎一声,看向陆苍颜的眼神已是泪汪汪了。
陆苍颜赶忙从梁危行胳膊里挣出来:
“……你们……别……跟他计较什么啊!!?”
岳红妆轻轻一巴掌弹在曲忘言脸上:“还哭!!?你哭……哭啊!!”
说得起劲了着黛色长衫的女子已是蹲在地上自己哭起来了,曲忘言只觉这情境何其眼熟,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就已是被陆苍颜拨到一边,跟汤叶子大眼瞪小眼了。
岳红妆偷眼瞄得自家软兔子师兄靠过来,鼻底一声抽搭,已是伸开手臂就跟八爪鱼一样扒人身上了:
“呜啊啊你个没良心的躺了那么久活过来居然不来找我们还去给人当贵妃……你知不知道这么些年大家流的泪都够换了一宗静渊潭了呜啊啊啊……”
陆苍颜被她扑坐在地上,胳膊整个都被岳红妆捆在了怀里,如今表情已是十分尴尬了:
“……我……我就没想那么多……本来就不该这样……你们伤心什么啊……”
周围人听此一句似乎都是一蹙眉,楚彦轻一把扣着人下巴,却是用力直接就把人掰到了自己眼旁:
“……不该伤心?你这句话是看不起我们,还是看不起自己?”
被一句堵在这里,陆苍颜噎了噎,却是低眼不说话了。
岳红妆于是也小心翼翼松开了他:
“难道是我之前送的果子和点心都不好吃?……师兄为什么会觉得我们不会难过……就因为顾家和临渊那一群混蛋一番乱扯吗!!?”
谭梦惜哼一声:“也是个没心没肺的,一心只想自己好看,但凡念着些咱们的好,他至于死这么痛快吗!!?”
梁危行用剑鞘挡了挡谭梦惜:“罢了……说了一起回家,如今还管外人说什么,反正胜寒没人替得了你,你不回去,淮止就一直空着,干脆也叫大家心里都空一截好了。”
句子说到这份上,陆苍颜已是促狭地无处安身了。
低头看了看那握在手里的挽苍剑,他心底原本无奈窘迫的感觉却是瞬间就被另一阵说不得的情绪覆盖了。
——这里也是他的家,这些也是他的家人。
仿佛原本浮于纸面的刻板瞬间鲜活,只不过就因为一切是从他笔下而出,他居然自以为是,就已经替所有人和所有事打上了标签与结局。
可现在在这里,他们分明有喜有悲,有爱有恨,自己把他们当做绿叶,他们却把自己当成花园。
——自己可配?
重新一把被梁危行微微揽进怀里,陆苍颜神色一空,却是见这乌冠乌衫的青年人约摸一笑,轻拍了他的发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