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在一侧煽风点火:“难不成你们那圣尊还觉得单凭这几只小猫小狗就能把還涼阵夺回来??……反正还是多谢九城主相帮喽。”
浑身杀机悉数弥漫上去,岳红妆一声高喝逼开错愕的沈柯,整个人竟是不顾灵气有无同时逼出了两道凶兽幻影,直接冲进了阵法中央。
在空中咳出一长串血迹,她整个人顿时被阵力制住,换得程澈一声冷到骨里的嘲讽:“这是来救人还是来送命的?看来所谓元婴修士到头来还不过是肉体凡胎一具,竟连这些东西都判断不出……”
一柄长.枪遽然插至他面前,程澈色变回防,脸上被擦开了一长道血光。
楚彦轻难得穿着白色的天璇服,此刻他整个人如刀般锋利在阵法之中,那姿容,那气魄,原是岳楚二人配合紧密,一前一后接力似的杀入還涼阵中了。
顾不得与阵法多做缠斗,楚彦轻御空而起飞速曳动,长臂一伸,便要将那伏在地上的青年捞起来。
然而他一动,那人腕间长淌的血线便猛地加速汩动了几层,被那满目的血色吓了一跳,楚彦轻顿时松手,不过这么一错,就叫程澈抢了先机,一把用阵力将那昏睡的人直直吊了起来。
殷红的血迹依旧顺着手臂与衣袖滴滴答答融入阵中,程澈目光冰冷站在楚彦轻后方,比了个动作,那阵纹便凝成一把长剑,径自朝楚彦轻脖子砍去!!
楚彦轻气怒交加:“混蛋!!”
程澈毫无波动:“那是各位光风霁月的还没见过更混蛋的。”
随着他一句话落下,那无数恭立在殿外的神火禁便蓦地调转了方向,一侧致力杀敌的阳关景似是察觉到什么,不由瞳孔一缩大声吼道:
“——田大人!!!”
仍然慢了一步,那素来严厉却又慈和的中年人不解的表情还定在前刻,血色之下,人却已是倒在地上,同他那诸多同僚一道,再也回不去了。
阳关景讷讷一步蹒跚开去。
——昨天这位为官路的长辈还同他说,说再过几年就挂冠而去……说他想老家的妻儿了……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阳关景一声恸喝,整个人不由跌进了雨中:
“……疯子!你个疯子!他们招你惹你了!他们没有亲人么!你干什么要杀他们!!他们分明一点修为都没有!!!”
程澈冷哼:“没料到临渊一门倒都是些伤春悲秋无病呻吟的货色……莫不是你认识田皖谦?……可惜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我要他们死,他们敢说一个不字???”
与这早已疯魔的程家人根本说不通,阳关景被一腔悲意压得生疼,垂下眼,却是看得一侧林蒹葭笑意浅淡煞是好看,仿佛那暴雨下一地冲刷的血渍,便是神都苑间盛开的牡丹花。
他气极:“林姑娘?不说田大人对你家也颇有照拂……你分明是与武大人家有婚约的……他们家的人……他们家的人……”
背后林观远表情狰狞:“休提他武家的人!!!死了也是他武佩游欠我们的!!若非他那混账小儿认识的曹深……我家女儿……我家女儿又怎会活成如今这副模样!!!”
林蒹葭也在一侧凉凉说:“……是啊,若非武兆湫下放定要与我退婚,我又怎会找至他们家,认识了武二那个祸害……你看,现在他死了,他弟弟也死了,他爹也死了,我差不多也该死了……”
她笑起来:“不过父亲也别这么说,能为陛下尽忠,说来这也是我林家的福分!……一切都是这些所谓仙人的错!若非他们!我难道合该活这么惨么!!?”
李问水大骂:“信口开河!他曹深一个污了你的清白!难道这都得算我四宗头上!?照你这么说!程澈今天杀了这么多人!岂非所有流丹人都得分他一份因果!!”
林蒹葭继续笑着:“分便分啊!我倒要看看!这因果究竟能有多可怕!……当初还有签子说我与兆湫天定姻缘,这因果说变就变!如今鬼才信它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