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渊点头表示明白,飞身遁走,白泽心里“哇哦”一声,而后挺直腰身走出了房门。
清宴宫里,白泽的出现引起了一阵骚动,上座的皇后更是向他投来愤恨的目光。白泽只当没看见,徐步走来,在大殿最外面的位置上坐下了,正对着他的是不知何时到的隋渊。
隋祯远远看着白泽,只觉得心里刺痛,不由出声唤道:“子定,到朕身边来。”
殿中顿时一静,在许多暧昧不明的目光中,白泽不卑不亢地起身,对皇帝拱手一礼:“多谢皇上厚爱,但君臣有序,尊卑有别,此举恐怕不甚妥当。”
隋渊眸色一沉,喝道:“朕是天子,朕让你过来便过来!”
白泽神色微变,轻咬下唇,眼底剧烈震荡着,似乎还在犹豫,座上帝王忽然道:“子定出身鲤鱼乡123,可曾习过书?”
在座的嫔妃们被皇帝这个问题弄得一头雾水,只有白泽心下一颤,艰难出声:“习过。”
皇帝又道:“那你可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是何意?”
白泽垂眸,半晌,才对皇帝一拜:“多谢皇上赐座。”
白泽就这样坐到了皇帝身边,隋祯似乎很高兴,将远处一叠糕点换到近前。
白泽轻轻道了谢,忽然听到边上有人说:“你说的那人便是他吗?”
那是一道清越雅致的嗓音,在满室的歌舞融融的暖响当中显得格外悦耳动听,白泽的心里顿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他猛地抬头看去,发现是一个男子。
那人一身白色银丝暗纹团花长袍,面如冠玉,气质清雅,坐在皇帝下首,正是新封的瑜王。
瑜王禹池白迎上白泽的目光,轻笑问道:“公子认识我?”
“南征功臣,新封瑜王,草民怎会不认识。”白泽艰难地挤出一个笑,“皇上,草民忽觉身体不适,想要回宫歇息,还请皇上应允。”
闻言皇帝周身气息一冷,然而不等他开口,白泽便匆匆起身往外走。
殿内妃子亲王的桌席都是一字排开的,白泽从席前仓皇而逃,左边近前一位盛装打扮的嫔妃忽然扑了出来,嘴里说着什么,白泽收势不及,狠狠撞了上去。
下一刻,那位宫妃便倒地不起,口中凄厉地叫起来:“孩子!我的孩子!”
白泽脸上顿时一片煞白,呆站在原地,慌然失措。
这时近旁的人上来扶着地上的宫妃,指着白泽喝道:“你这歹人,心肠没的这般歹毒!安才人不过是想请你留步,你却如此狠辣,竟要谋害她肚里的龙胎!”
白泽怎么也没算到有这么一遭,呆了一会儿后猛地跌坐下,似是无措地想去触碰那倒地的宫妃,指尖却颤抖得厉害,迟迟没有碰到那人。
这时隋祯已经行至几人身前,他伸手捏住白泽的下巴,眼里满是怒火。
“你还要走吗?还要离开这,离开朕?!”
“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