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贞贞应了一声,拿起盆就跑了出去,谢淼淼躺在床上,艰难的将身上的衣服脱掉,钻进被窝中。卢贞贞将盆放在炉子上后,谢淼淼拍了怕她旁边特意留下来的半张床,对卢贞贞道:“来,床上睡。”
卢贞贞麻利的将身上的衣服脱掉,钻进被窝中,不过却是睡在距离谢淼淼最远的地方,谢淼淼觉得,简直稍稍一动就会掉在地上。不过谢淼淼没再多说什么,反正日久见人心。
水烧热的时候,谢淼淼就让卢贞贞下床把盆拿下来,然后把毛巾浸湿给她敷大腿拉伤的地方。卢贞贞用手将水里的毛巾捞出来拧的半干时,谢淼淼看到她的身体在发抖。
谢淼淼不明所以,当卢贞贞拿着毛巾走过来,准备帮她敷腿的时候,谢淼淼看到卢贞贞被烫伤的手。
谢淼淼吓了一跳,抓住她的胳膊,问道:“你的手怎么烧伤了?”说完这句话,谢淼淼就想起来刚才卢贞贞颤抖的身体,瞬间就什么都明白了。
她抬起头想问卢贞贞为什么不说一声的时候,就看到卢贞贞埋藏在眼底的嘲讽,像是在嘲笑她刚才的关怀一样。谢淼淼虽然知道这一切都是原主造的孽,让卢贞贞误以为自己是找了个新的方法整她,但还是很难过,有种自己之前所有的一切都付之东流的难受感觉。
谢淼淼板着脸,目不转睛的直视卢贞贞的眼睛:“回来的路上不小心将大腿肌肉拉伤,又加上没有黄包车可坐,就一路走了回来,伤势就更严重了,所以才让你帮我打水和将毛巾浸湿。”
谢淼淼拉开被子,将自己皮下出血的大腿给卢贞贞看,卢贞贞果然很惊讶,谢淼淼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将她手上的毛巾接过来放在拉伤的地方,指着桌子上的云南白药,道:“把那个拿过来。”
卢贞贞依言拿过来。
“去把手上流脓的冻疮洗干净,我给你涂药。”
卢贞贞再次惊诧的看了一眼谢淼淼,默不吭声的洗了手,将手伸到谢淼淼面前,谢淼淼将药粉洒在她的冻疮部位,撒完后,谢淼淼忽然想起自己忘记买纱布了,不然药粉肯定会掉了的。
谢淼淼只好说:“今天晚上手别乱动。”
卢贞贞点头,目光复杂的看了一眼谢淼淼,不过谢淼淼并不知情,她正弯腰低头将腿上已经有些发凉的毛巾扔进热水里,然后拧干,再次敷在原来的位置。
因为腿受伤,谢淼淼这几天并没着急出去找工作,只让卢贞贞每日三餐给她出去买饭吃。
等腿伤好了之后,谢淼淼便穿了衣服去街上溜达,不过为了不让夜上海的人认出来,谢淼淼稍稍花了一个淡妆,并一改往日的发型,将自己的头发按照这个时代里的学生一样,弄成两个麻花辫,这样的改变,若是不仔细看,一般人根本认不出来她。
之后谢淼淼拿着自己所有的旗袍,将它们放在当铺当掉,当的钱并不多,但对于谢淼淼来讲,蚂蚁肉也是肉。
谢淼淼用当衣服的钱重新买了两件暖和却土气的棉衣棉裤换上,这一下是彻底的没法轻易认出出她就是之前在夜上海唱歌的歌女卢蔓蔓了。
除了成衣铺,谢淼淼就在街上找工作,虽然此上海非彼上海,可工作还是相当的难找,尤其是谢淼淼是一位女性,而且还没有任何学历和文凭。
一上午,毫无所获的谢淼淼垂头丧气的去了菜市场买了菜,提着菜往家里走,路上的时候,谢淼淼看到有年纪小的孩子手里抱着一沓报纸不断地叫喊卖报纸。
这些小孩灵活的穿梭在人群中,虽然速度快,但并不会撞到人,可心不在焉的谢淼淼还是一不小心和其中一个卖报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