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止一次想把零九藏起来。他也不知道自己最近究竟怎么回事,明明查尔斯已经消失了,却还会产生这种黑暗的想法。一边为此而唾弃自己,又一边因这些想法升出隐秘的兴奋。他已经在尽力克制着自己,却时常觉得理智徘徊在混乱的边缘。
零九在剪彩仪式上穿的礼服是最保守的那一款,哈罗德不仅亲自给他挑选,还要亲手帮他穿。修长有力的大手将小雌性纤细的手臂和腰身套进白色衬衣里,继而用缓慢的速度扣上扣子,同时目不转睛地注视着白色的布料怎么一点点收拢并裹住小雌性完美的躯体。然后拿起外套,用同样的速度穿好,慢到让零九忍不住动了动胳膊。
“阿久乖,别动。”
哈罗德低沉的声音有点哑,拿起外套上的腰带,抬手将腰带绕了一圈,在后面系出一个好看的结。就仿佛在包裹一个精美珍贵的礼物,等到晚上的时候再亲手把礼物拆开,结实的臂膀也跟着绕了一圈,虚虚环在零九的腰上,在零九看不见的地方低着头贪婪又痴迷闻他发间的气息。
零九听到兽人粗重到不正常的喘息,想要转过去看,却被抱坐到了圆桌上。
哈罗德握着零九的脚踝给他穿鞋,为了掩住自己的眼神而把头垂得很低。他别有用心地用各种方式从各个方面入侵小雌性的生活,从脚下的鞋子到头上的帽子全由他一手包办,而他的小雌性还如此懵懂纯洁,这让他产生罪恶感的同时忍不住生出更多的渴望,甚至想要提早享用那鲜嫩甘甜的果实。
他要吮走果实上的露珠,咬开光洁的果皮,用唇舌细细感受着水分充沛的果汁和柔软细滑的果肉,贪婪且毫不怜惜地用力咀嚼,将它们完全而彻底地吞吃到肚子里。
长达半年的寒冬已不知不觉地过去了。
如今走在路上,便能明显感觉到初春的气息,悬浮车缓缓停稳,零九走下车,一低头便看到有棵小草从夹缝中生长出来,像个圆滚滚的小傲娇,探头探脑却又昂首挺胸,十分神气。
才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体育馆已和之前大不一样了。餐厅建出了一个雏形,大门也建起来了,还刻着联邦第一福利院的字样。一条蓝色的地毯从大门一直铺到门内,路边专门立起的围栏后是大量赶来支持的民众,空中则悬浮着零九访边时就见过的拍照和转播的仪器。受邀入场的人却不多,主要是穿着白色正装的官员和黑色军装的军人,一下分成了颜色分明的两个派别。
亚历克斯还没到,菲利普却早早就到了,优雅又身长鹤立地站在那里,带着毫无破绽的温柔浅笑,身边是表情严肃眼神却透着精明的其他官员,身上是清一色的标准白色制服。军人则站在另一边,其中有军区上将为首的联邦军,也有萨尔在内的皇都安防军,个个站姿整齐威严如山,穿着清一色的军服和高高的军靴。
零九从中间的蓝色地毯走过去,却好像走在一条灰色的道路上。官员和军人,浅白和深黑,政治和兵权,交织成异常分明的两个世界,这个小小的福利院却在中间架起了一座桥梁,自然而然地将两方势力联系起来。
零九最后站在高台上讲话,听着或大或小的掌声,看着专注地望过来的这样那样颜色的眼瞳,远处的围栏后还有一大批举着他名牌的粉丝们,随着他的一举一动热情地高喊他的名字,突然感受到一种人类才有的活力和说不出的归属感。这让他忍不住像下车时看到的那棵小草一样,带着些小傲娇昂首挺胸起来,甚至像小猫咪一样微微眯起眼,露出一个笑。
模样非常可爱,可爱得让最严肃最冷厉的兽人看到了,也会忍不住跟着勾起唇角。
这次虽没有哈罗德跟在身边虎视眈眈的瞪人,零九依然没有找机会和菲利普说话的机会,倒是亚历克斯推拒掉周边凑上来的官员,朝零九走了过来。面带关心且态度自然地问他站那么久会不会觉得累,并帮他挡住了搭讪的兽人。
老虎一族虽然非常独立,习惯了各做各的事,互不干涉彼此隐私,平日里的联系也不算密切,却非常护短。所以在兽皇和亚历克斯看来,零九既然是哈罗德认定的小雌性,就是他们皇家的人了,亚历克斯的关怀完全出于真心,并没有其它意思。
“对了,”亚历克斯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递给零九道:“后天就是哈罗德的生日了,可以帮我把这个转交给他吗,我就不再派人跑一趟了。”
“哈罗德的生日?”零九微微愣了一秒,然后郑重地将盒子接过来,很仔细地装到身上,认真答应说:“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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