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罗德莫名有些不安,随即回头望去,待看到身后的零九,所有的不安立马烟消云散。
不会的,全世界不会只剩下他一只老虎,因为他找到了他喜欢的小雌性,他会一直陪着他,直至踏入生命的尽头。
大老虎就这样站在雪地里转身和零九对望,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和零九目光相对的这一刻,内心像搅乱的春水般,荡起了熟悉的涟漪。熟悉到仿佛是上辈子就喜欢着这个人,喜欢到形成了习惯,只要稍稍提醒,便能回想起来。
虽然雪不大,但雌性的身体不能淋太久雪,而宫里规定悬浮车必须停在外面,宫殿前的这片庭院又大得很,以小雌性的行走速度恐怕要走很长时间。于是哈罗德停下步子,抖了抖身上的毛,将雪花抖得一片不剩,然后冲着零九趴下来,用尾巴不停的甩自己的背,示意零九爬上去。
零九犹豫了一下,最终抓着厚实的虎毛爬上了虎背。虎背非常结实宽阔,骑上去的这一刻,零九突然升起了一种熟悉的安全感。
老虎慢慢站起身,先是试探性地走了两步,以确定零九是否坐稳,零九则俯身抱住了老虎脖子,将小半张脸也埋进了虎毛里。确认零九已经坐稳之后,老虎立即窜了出去。
四爪翻飞,速度飞快,零九只听耳边的风声呼啸而过,周围的景物飞速地后退,不过片刻的功夫就出了庭院,来到了车边。
其实哈罗德很想要小雌性能一直待在自己背上不要下来,待到回到家后,仍然眷恋着小雌性趴在身上时那温暖又柔软的触感。可惜夜已深,零九转身进了卧室,哈罗德也只能甩着尾巴默默地回自己的卧室去。
卧室里很黑很静,在没遇到小雌性之前,哈罗德是很习惯甚至是享受这样的安静和黑暗的,遇到小雌性后,才终于了解到为什么长夜为什么叫长夜,孤枕又为什么会难眠。
哈罗德变回人形冲了个澡,热水淋遍全身时,后知后觉的感到侧腹部在隐隐作痛,低头一看,才发现那里有两道长长的伤口。
大概是和亚历克斯打架的时候被抓伤的,而哈罗德的忍疼力一向很强,兽型的状态下又皮糙肉厚,竟一直没有察觉。他看着伤口皱了皱眉,但很快又舒展开了。
——受伤了,总该、总该和小雌性说一声吧?
他可是有了小雌性的兽人,作为一只好兽,应该不管什么大事小事都跟雌性报备才对。寻到了一个可以去找零九的正当理由,哈罗德非常高兴,又觉得自己的伤口太浅,轰的一下重新变成虎形,伸出锋利的爪尖沿着伤口开裂的地方使力划了一下,把它弄得深一点,直到血渗出来染到了毛毛,才满意地走出屋,去敲零九的门。
敲的声音很轻,一开始没得到门内人的回应,哈罗德也不急,就那样耐心地等在门外。待零九打开门时,只见大老虎委屈巴巴地扒着门框,半边身子扭着,露出来半个肚子,肚子边上有两道染血的伤口。
“怎么受伤了?”零九果然露出了关心的神色,“疼不疼?”
哈罗德低低的嗷呜了一声,表示很疼很疼需要小雌性的安慰才能好起来。
零九的手安慰性地摸上了老虎头,殿下大人顿时圆满了,努力躬着身子歪着脑袋,好方便零九摸得更顺手。同时有些得意地微微翘起尾巴,想着骨肉计的办法果然好用,自己真是个天才。
“进来,我帮你涂药。”
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