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是吗?”皆闻雅也的笑容像一张面具,停留在肌肤表层,“太宰老师的话可能没有机会写书了。”他话锋一转说,“幸运的是,我对谈论自己无聊的故事并没有多抵触。”
“所以就来说说看吧。”
……
我现在的名字是皆闻雅也。
他穿着老派的国中生制服,行走在东大附中的校园里,在十年前,他们的校服还不像是现在这样,男生就是立领的黑服,钮扣扣到顶。三四月份,樱花正盛放,开学日是个无风天,那些花静静地肃立在枝头上,像木板雕画间的刻画。
在高中以前,我还不叫这个名字。
皆闻雅也漫不经心地想,雅也还是雅也,为什么会改名叫皆闻,不是因为被害人叫皆闻吗?
政治家的儿子,与警官的儿子,同样是人质,两人只能救一个。
警官的皆闻,与他的雅也,构成了新的名字。
[为什么那时候活下来的,会是我?]
……
13年前,东京国立博物馆,3:42pm。
“《浄名玄论》是吉藏晚年的著作,整本收在东京国立博物馆内,也就是面前的这一本,书中内容相当广泛,包括佛教专门名词、术语、典故……”走到新的藏馆内,插在耳中的耳机便被触发机关,机械女音源源不断传入耳中,让雅也昏昏欲睡。
[好烦啊。]
他想。
[课外学习,什么时候能结束?]
[好烦啊,好烦啊,能不能来点刺激的事。]
“雅也?”身边传来友人的说话声,皆闻哲人的手在他面前挥挥,“你怎么又走神了?”
“因为很无聊啊。”雅也一边走,脚尖一边在光滑的瓷砖地上点点,瓷砖是白色的,擦得很干净,他的脸反射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