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陈福林突然喊了一句。
陈老爷子的目光再次回到陈福林的身上,只见他那平时十分富态的大儿子此时已经瘦的见了颧骨,头上的头发竟然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花白,脸色青黑一片,再不复往日的养尊处优。
此时,他正眼圈发红的看着他,这让陈老爷子的心一缩。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他的儿子,他最疼爱的儿子,所以他伸手颤颤巍巍的点了点陈福林。
陈福林几乎喜极而泣,立刻跑过来对陈老爷子嘘寒问暖。
其他人则满脸失望,还要再说什么,狱卒却用鞭子敲了敲木栏,那意思不言而喻。
众人这才安静下来,不过看向陈老爷子跟陈福林的目光中满是怨毒。
西门庆看了这么一场大戏,这才带着高坎出了监牢。一边走着,他一边想着该怎么跟高坎说说他的打算,就在这时,迎面就走来一个小厮,那小厮一见到高坎,就道:“衙内,老爷回来了,叫你回去。”
“爹回来了?”高坎心有余悸的道,然后感激的看了一眼西门庆。幸好他劝自己将那令牌放了回去,不然,他现在都不敢回去见他爹。
西门庆笑了笑,“你赶紧回去吧,等明天我再来找你。”
高坎刚要答应,那小厮却突然道:“这位可是西门官人,我家老爷说让你跟我们衙内一起回去呢。”
西门庆觉的有些奇怪,疑问的看向高坎。
高坎也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他还没跟他爹提西门庆呢,他爹是怎么知道西门庆的,而且还知道他跟自己在一起。
看高坎一头雾水的样子,西门庆皱了皱眉,但还是赶紧道:“早就想拜访太尉,只怕太尉没时间,现在正好去拜见太尉。”
高坎根本没多想,反而觉的这样也挺好的,就兴高采烈的带着西门庆往回走。
路上,西门庆想问一下那个小厮是否出了什么事,或者高太尉怎么会突然想见他,可是那个小厮只推说他也不知道,让西门庆郁闷不已。
不一时,两人来到高府。
一进门,西门庆就觉的这高府好像有些不对,来往的小厮、丫头都垂着头,一副谨小慎微的样子,好似这里有什么事发生。
心里暗暗提防,西门庆跟着高坎继续往前走。
不一时,两人来到后院,却见后院站着很多人,正中间廊下摆放着一把太师椅,太师椅上坐着一个鬓角夹杂着几根白发的男人。
男人穿着官服,带着官帽,沉着脸,很有一番威严。
坐在这个位置,又是这种打扮,不难猜测这人就是太尉高俅。
院子正中,武松跪在中间,被五花大绑的绑着,而武松的旁边则跪着一个衣衫散乱的女子,瞧那女子的模样,竟然是久未见面的李瓶儿。
怎么回事,西门庆总觉的哪里不对。
高坎当先发作起来,他站在那里指着武松跟李瓶儿问他爹,“爹,这是怎么回事?”
高俅没说话,旁边小胡子赶紧走了过来,用所有人都能听见的声音道,“衙内,这个武松竟然意图奸-污您的爱妾,正好被巡逻的护院看见了,这才绑在这里的。
太尉本来想处置了这两个人,可是他怕你不满,就想等着你回来让你处置这两人。”
小胡子说完,还意味不明的看了西门庆一眼。
高坎觉的有些发懵,“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不然您可以问李娘子。”小胡子道。
高坎转向李瓶儿,李瓶儿哭哭啼啼的不肯说话。
“娘子,衙内问你话呢!”小胡子提醒道。
李瓶儿抬头看了一眼小胡子,只觉的自己比那黄连还苦,又抽泣了两声,这才对高坎道:“衙内,你可要给我做主啊!”
她刚说完,武松就嚷道:“衙内,太尉,我是被冤枉的。是一个小厮说太尉想要见我,就带我进了一个房间,结果太尉没出现,却等来这小娘子。
这小娘子一见到我就脱衣服,还往我身上扑,可是我根本就没碰她,那个护院来的时候,我正要离开。
太尉,衙内,你们可一定要相信我啊!”武松红着眼吼道,脖子上青筋暴跳。
“大胆武松,你到现在还撒谎。我刚才已经叫你认变了府内所有的小厮,可是根本就没有你所说的那人,你还不肯认罪吗?”小胡子厉声道。
武松没有理他,而是对高俅道:“太尉,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一定要信我。”
高俅与武松对视半刻,突然沉声道:“你太让我失望了!”
“太尉!”武松只觉的晴天一个霹雳,几乎晕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