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几人坐在客厅中喝茶,西门达拍了拍陈敬济的手,道:“苦了你了。你就先在这里住下,有什么需要就跟我说。”
陈敬济此时也知道他终于安全了,感激的点了点头,要不是西门达不允许,他几乎立刻给他跪下。
西门达又拉过来西门大姐,对陈敬济道:“大姐还小,你们的事还要等等。”
陈敬济知道他说的是他跟西门大姐的婚事,不由得拿眼去看西门大姐,只见对方还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他立刻没了兴致。但现在人在屋檐下,他也不敢说什么,只是唯唯的应着西门达的话。
不一时,西门达不知道怎么的提到西门庆,便对陈敬济道:“你千万别跟他学,你是个好孩子,以后好好读书,总比他整日只知道玩乐的强。”
西门庆听老爹如此说他,也不恼怒,就在那里笑嘻嘻的喝茶,惹的西门达又是一番教训。
陈敬济偷眼打量了一下西门庆,只见他玉冠华带,皎皎如明月一般,只是简单的坐在那里,便是众人视线的焦点。
其实西门庆比他只大了几岁而已,可是跟他简直是天壤之别。
回想这些天,他觉的是天塌地陷的大事,而眼前这人竟然轻轻松松的就解决了,这人绝不像西门达说的那样没用。
西门庆正听着老爹无关痛痒的训话,就感觉有人在看他,朝着目光投来的方向一看,正好看见陈敬济好奇的看向他,便回了一个还算善意的微笑,却没想到陈敬济立刻低下头去,不再看他,这让西门庆郁闷不已。
他又不是洪水猛兽,用的着这么怕他吗!
西门达又说了很久的话,这才放众人各自回房休息。
西门庆休息了,高坎此时却在不安的来回走动,他答应了要保住西门庆跟他的亲戚,其实他心里也没底。
在外人看来,他爹十分疼他,好像是因为他才处置的林冲等人,其实则不然。上次他去跟他爹告状,他爹话里话外的意思是早晚会收拾这些人,他的事只是一个□□而已。
如果真是那样,他还真不确定他爹是否会听他的。
又走了一圈,他烦躁的道:“你说我爹怎么能听我的?”
大厅里除了高坎就是小胡子,小胡子想当自己是死人都不成。
他听了高坎的话也是暗暗叫苦,但又不能不回答,稍微一思索,他眼睛一亮,道:“衙内,你要是能做点让太尉高兴的事,到那时候,你提什么要求,太尉能不答应呢!”
“高兴的事?”高坎瞪了他一眼,“直接说我该怎么办。”
“这。”小胡子谄媚的道:“皇上十分震惊知县的灭门惨案,这才派杜川来彻查此事,可是你看,杜川来了这半个月,什么都没查到。
要是衙内你能查清此事,在皇帝面前露了脸,太尉还能不高兴。”
“查案?好像挺有意思的。”高坎眼睛一亮,“对了,叫哥哥一起查,到时候皇上一高兴,没准就让哥哥去京里做官了。”
小胡子虽然觉的高坎这有点太异想天开了,不过他是不会戳破高坎的,“衙内您说的太对了,到时西门大官人进京,您就可以跟他长长来往了。”
“太好了。”高坎一手握拳砸在另一只手掌上,“到时我还可以把哥哥介绍给我爹认识。哥哥踢球踢那么好,又什么都会,我爹一定会喜欢他的。”
越想越觉的美好,高坎恨不得立刻就将这个消息告诉西门庆,还是小胡子说现在天已经晚了,西门大官人肯定已经睡下,他这才忍住没出门。
不过,他躺在床上激动的半天没睡着,直到后半夜,这才噙着笑容睡着了,此夜,定然是一个好梦。
第二天,西门庆照常来驿站报到,高坎立刻跟他说了这件事,并且保证,只要他们破了案,他一定会求他爹给西门庆一个官职。
西门庆一听有官做,也很高兴,没想到这次竟然因祸得福了。稍一思索,便答应了下来。
毕竟这件案子如果他破了,便是他的时机到了,如果没破,也不损失什么,他何乐不为。
高坎见西门庆答应,喜出望外,立刻吩咐小胡子将杜川叫来,他跟西门庆要好好问问这案子的详细情节。
西门庆不比高坎,他有他的思量,知道如果这么问杜川,相当于抢了杜川的功劳,杜川可能不敢怨恨高坎,但他可就要倒霉了。
赶紧伸手阻止了高坎,他道:“我们何必惊动钦差大人,如果通过他我们才将案子破了,到时候功劳算谁的呢?”
高坎本来就没什么主意,自然觉的西门庆说的有道理,“那我们该怎么办?”
西门庆想了想,“县衙里的胡铭为人倒还不错,不如你找个借口把他调过来。有了他,我们破案的几率会大很多。”
高坎连连点头,转头对小胡子道:“听见没有,还不快去。”
小胡子胡子抖动了两下,赶紧应着下去了,为什么跑腿倒霉的总是他,真是流年不利。
高坎要调胡铭来,谁敢拦,甚至连调他来的原因都没人敢问,只是小胡子一句话,钦差就乖乖的放人了。
胡铭听说高衙内要见他,却有点忐忑。高衙内的名声可不太好,对下人轻则打骂,重则毙命,他不知道这高衙内怎么会突然要见他。
一进大厅,胡铭也不敢往上看,就给高坎磕头。
高坎不耐烦的道:“起来吧。”然后拿眼问西门庆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