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才是县里有名的有学问的人,西门老爷子一直十分欣赏他,所以西门庆自然要那他做挡箭牌。而且,他做事向来滴水不露,早就跟李秀才打好了招呼,老爷子即便是去问,也问不出什么。
显然,老爷子确实没发现不妥,但他却直觉西门庆有问题,所以怒道:“那你怎么在应伯爵家里?”
西门庆听了,一脸的唏嘘,凑近老爷子神神秘秘的道:“爹,你还不知道昨天晚上县衙里发生的事吧,今天早上,我可是被吓了一跳,这才到应伯爵家里问问情况的。据说……”
西门庆将听来的绘声绘色的跟老爷子说了一遍。
老爷子其实就是因为挺说这件事,担心西门庆才会急着找他,如今见西门庆没事,气也消了大半,听他说完,沉声道:“最近外面事情多,你好好在家待着,不准每天出去惹是生非。”
“我哪里惹是生非了。”西门庆不满的道。
老爷子瞪了他一眼,“我说不许出去就不许出去,你要是敢出去,我就打断你的腿。”
“这……”西门庆还想说什么,但一看老爷子怒极的样子,还是捏着鼻子认了。算了,老爷子正在气头上,他触这个霉头干什么,等老爷子心情好了,还不是想干什么干什么。
老爷子却好似察觉到了西门庆的想法,当着他的面吩咐小厮守好门户,这才去了药店。
☆、第15章
西门庆想了想,也乐得在家休息一段时间。
这几日,小小的清河县一片繁闹,先是知县一家被灭门,凶手是什么说法不一,各种传说乱飞,这些传说还没平息,皇帝派来的钦差便来了。
钦差坐着八抬大轿,身后有几百人跟着,可谓威风凛凛,看过的百姓又多了一项谈资。
这件事的风波还没过去,江南又派来了人,小小的清河县一下子多了这么多人,立刻显的紧张起来。
何况这些人并没有闲着,他们见到可疑的就抓,凡是与知县一家有关系的也抓,就连平时给知县送菜的李老二都抓了,说是要好好审问一番。
大牢里进去容易出来难,这下,清河县人人自危,白天不敢上街,晚上不敢开门,生怕惹上什么祸事。
西门庆听着小厮玳安的禀告,心里就是一紧,他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他跟东方不败可是与苏衙内、常衙内有过节的,如果被谁捅出来,他少不得要跟着吃瓜捞。
况且,他还有一件事十分担心,那就是即使没人告诉钦差那天玉皇庙里发生了什么,但苏衙内去过玉皇庙,肯定有不少百姓看见,那如果官府的人去玉皇庙搜查,发现东方不败可就不妙了。
东方不败来历不明,身上根本没有证明身份的官凭路引,肯定会被抓起来,到时他再咬出自己来,岂不是大大的不妙。
瞬间,西门庆出了一层薄汗。现在知县那件事就是一坨烂肉,谁沾上谁倒霉,他可不想无缘无故的被牵扯。
想出去打探一下消息或者安排一下事情,西门老爹却根本不允许,又不能将东方不败的事情还有自己的担心告诉老爹,西门庆急的团团转。
又一次从后院出来,他下定了决心,这次就算告诉老爹实情,他也要出去,不然真的发生什么变故,他后悔都来不及。
沿着院中的花园走,他突然听见隔壁花家好似有哭闹的声音,还有官差喝嚷的声音,就是一愣,这花子虚也被这件事牵连了吗?
赶紧登上旁边的假山,往花家的院子里看,正看见花子虚带着枷锁被官差押走,旁边站了几个丫鬟、小厮,都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而李瓶儿则不见踪影。
等到官差走了,院子里的人才惶惶然的动了起来。
迎春正急着给李瓶儿送信,想告诉她官差走了,一眼就看见了假山上的西门庆,顿时红了眼圈,期期艾艾的看了西门庆两眼,这才转身进了房门。
房门内,李瓶儿扭着帕子焦急的往外边看着,一见迎春进来,赶紧问到底怎么样了,迎春哭着告诉她,花子虚被官差抓走了,李瓶儿腿一软就跌坐在椅子上,两行泪水瞬间流了下来。
她不知道自己的命怎么这么苦,本来在京里生活的好好的,突然就家破人亡了。好不容逃出来,嫁给花子虚,虽然有些委屈,但好歹是有个安稳的地方了,却没想到花子虚又进了大牢,这让她如何是好。
“娘子,你快想想办法吧!”迎春抹着眼泪道。
李瓶儿的眼泪掉的更凶了,“我能有什么办法,我一个妇人。”
迎春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想起刚才看见的西门庆来,赶紧道:“娘子,不如你去求求西门大官人。往日里官人也曾经说过,这西门大官人在这清河县很有些本事,如果你去求他,说不定这件事还有转机呢?”
“求他?”李瓶儿动作一顿。
迎春却好似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喊道,“对啊,娘子,去求他帮忙。我刚才还看见他了呢,我这就去叫住他,娘子快些来。”说完,迎春急忙奔到外面。
外面空荡荡的一片,哪里还有西门庆的影子。迎春着急的四处打量一番,便从旁边搬过来一个梯子,费力的架在墙边,然后顺着梯子爬了上去,往西门庆的院子里看去。
一眼正看见西门庆好像要离开,她压低声音喊道,“官人,官人……”
西门庆见花子虚被抓,更加心急,赶紧下了假山想要出门,可是他还没来得及出院子,就听见有人喊他,赶紧回头看,一眼看见迎春趴在墙头叫他。
心中着急,他本来不想理迎春的,不过转念间,他就想到了一个好主意。与其跟老爹争执,将事情告诉老爹让老爹生气,不如自己悄悄的出去把事情办了,等到办完事再回来,老爹顶多骂自己几句也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