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虽然江雪已经是不知道穿越了多少个世界的人，甚至有些人有些事，在她的记忆里早就已经模糊不清楚。有的甚至早就已经遗忘在脑后。不过对于自己的第一段感情，她还是有印象的，毕竟对于她来说，当时的那一段恋情，不仅仅是初恋那么简单，更是一段深刻的感情。虽然经过这么多年来，有些记忆已经是残缺不全。但那个叫欧阳明日的人却会一直都在她的心里。
欧阳明日，欧阳少恭，不但有着一样的姓氏，就连面容上都有几分的相似。
不过只是惊讶了这一刻，江雪便也回身过来了。因为她能够清楚的感觉到，虽然他们两个不管是名字还是在她印象里已经稍稍有些模糊的面容，都是相似的。但她却可以肯定，他们两个是完全不相同的两个人。
“你好，我是芙蕖。从屠苏的口中听说过很多次，今日倒是第一次相见，屠苏真是承蒙你的照顾了。”江雪表示眼前这个叫做欧阳少恭的人，比起当初的欧阳明日，怕是水深不少呢。
一袭杏色的袍子，眉眼五官俊秀，面部表情柔和，脸上也带着笑意，怎么看都是个出尘绝世的翩翩公子。但是江雪却能够感觉到他身上的冷意，一双眼睛，虽然是笑着，但却没有一丝的笑意。
这个人，并非是他表现出来的那么简单，他的身上必定是发生过一些大事情的。
欧阳少恭笑道：“我也听屠苏说起了不少关于芙蕖师姐的事情，只是一直都不得相见，深以为憾，今日也算是了一桩遗憾了。”
论到演技，江雪拍着胸脯表示，自己这里也是不差的好伐。笑了笑说：“彼此彼此。”说着话的时候江雪眼睛的余光不其然的打量着欧阳少恭，只是才看了没两眼的时候，在看到一个人的时候，便迅速的转移了。
为了站在一边，静静不说话的一个带着面具，身体微微躬，满头白发，似是一个老妪。
如是的想着便开口问道：“不知道这位是？”
“这是寂桐，是我的救命恩人。”欧阳少恭也是一个敏感的人，刚才的时候他觉得江雪这是在打量他，只是没想到她的目光却落到了桐姨的身上。看来真是人心险恶见惯了，看什么都有点多疑起来。
江雪当下便笑道：“桐姨，我看着你似乎有一点面熟呢。好似在什么地方见到过一样。”她这话可并非是假话，只是却也不全是真话。怎么说呢？她看着这个叫寂桐的老仆确实是眼熟，不过眼熟的并非是她的长相亦或者是身材什么的？而是她周身的灵气。
没错，她能够感觉的到，在这个叫寂桐的身上，有蓬莱仙法的气息。
只是她是觉得有点奇怪的，在这个时空里，虽然也是有蓬莱岛，只是据说在十多年前的时候。蓬莱遭受天灾，已经是在十多年前的时候便消失在宇宙尘埃之中，这个世间便再没有蓬莱了。而蓬莱曾经的人，不是死在了那一次的天灾之中就是逃了出去。若说她是逃出来的一员，倒也说的过去。只是她总感觉的到，她身上的灵气有点熟悉。
若她真的曾经是蓬莱人的话，那么她在蓬莱的地位一定是不低的。
寂桐看江雪一双眼睛一直都盯着她看，似乎是已经看穿了她一样，当下便有点惊慌起来：“我原不过就是东海海边一个织女，从未来过这里，如何能够见到芙蕖姑娘。我不过就是一凡人，芙蕖姑娘许是见多了我这样老迈的，故而才有些眼熟的吧。”
“倒也是。许是我眼岔了吧。”江雪虽然有心要好好的问一下，只是现下人员众多，寂桐也是一副想要撇清楚的神情。她也不好咄咄逼人的追问下去，便也就顺着她的话说了下去。
至于心中，对寂桐更加的怀疑了。因为她刚才说自己不过是一个凡人。凡人？凡人的身上怎么可能会有灵气的波动呢！
在场的除了方兰生这个神经有些大条的人之外，其余的，都是聪明的。自然是听得出来江雪的言不由衷，不过既然别人不想说，他们也不是那等不识趣的。不问就是了。
本来江雪是想着要好好的寻个私下里的机会，要问问那个叫寂桐的。但是不想寂桐倒是躲的清净，来到琴川又已经半个月的时间了。她这里愣是只见过寂桐两次，还都是所有人都在的时候。
看来这个寂桐的身上确实有什么了不得的秘密呢！
或许，她是真的该找个时候问问她了。对了，之所以会刨根问底的，是因为她终于是找到了为什么看到寂桐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了。因为她身上的不明显的蓬莱仙法的气息，她已经是知道了由来了。那还是她做蓬莱掌门的时候，曾经也修习过的一门高级仙法，这种仙法虽然说是没有多大的攻击力，但是它最大的用处就是可以绵延益寿。是蓬莱特有的一种仙法。
这个叫寂桐的，至少也是蓬莱掌门人入门弟子，不然是没有机会学习到这种仙法的。
“你是蓬莱人，而且还是蓬莱掌门的弟子。”终于这一日，几乎是所有的人都到药房那边帮忙了。本来屠苏想着江雪在医术上颇为有造诣，也想要她去看看的，只是江雪觉得有欧阳少恭在，没有必要。加上她觉得这一次是个不错的机会，便以有事推辞了。是以，在院子里见到寂桐的时候，便立刻运用了穿云术，瞬息到了她的面前，在她还没有说话的时候，便用肯定无比的语气说道。
看着想要辩解什么的寂桐，江雪笑着一把打断，语气肯定非常的说：“你不用骗我的。虽然说我是天墉城的弟子，但是我曾经也修习过蓬莱的法术。对于你周身的灵气环绕，再是熟悉不过了。更何况……”说着不由分手的便抓起了她的手腕，三指放到她的手腕上，片刻，接着说：“…根据你的脉象显示，你的身体早就已经不堪负荷了。你身体之所以不好，三五不时的便要病上一场，也是因为这个缘故。之所以能够还安稳的活到今日。还得益于蓬莱的特殊的一门功法。不然的话，怕早就已经香消玉殒了。还有你的身子虽然早已经败落，但你的骨龄却不是很大，一百多岁。这对于蓬莱人来说，还处于少年期。根据你的年龄显示，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应该就是蓬莱掌门之女，蓬莱的公主巽芳吧？”
看着对方微不可见的颤抖了一下自己的身体，江雪便也知道，自己这是猜对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的时间，才听寂桐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声音不其然的低下来许多：“芙蕖姑娘果然是好眼力。”这话一出口便算是变相的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先且跟我来吧。这里并不是说话的地方。”江雪四下看了周围，虽然说是人并不是很多，不过三五不时的还是有仆人从旁经过。
寂桐有些沉默的跟在江雪的身后。
一直来到后院一处空旷的地方。
虽然是说只要有人，便能够一眼的看到，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江雪这里还是随手的在周围布下了一个结界，而且为了取得对方的信任，在布结界的时候江雪这里还特意的用了蓬莱的法术。
“好了，或许你可以告诉我，你的身上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看着寂桐，不或许应该说是巽芳震惊的眼神，江雪如是的开口问道。
寂桐开口说道：“当年蓬莱天灾之后，我侥幸的逃了出来。只是当初在抵抗天灾的时候，我受了重伤。不但容貌被毁灵气也耗尽，身体受损，变成了如今鬼不鬼人不人的样子。”说着便把自己脸上的面具给摘了下来。
这果然是一张毁了容貌的脸，狰狞的伤疤从额头的地方，一直蔓延了半张脸，看着尤其的恐怖。
江雪见此，眉头当下便皱了皱，片刻又开口问道：“既然你还活着，那么为什么不和他相认呢？不知道他这十多年来都在找你吗？”看寂桐惊诧的眼神，方笑了笑，又接着说道：“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那个欧阳少恭应该就是你所喜欢的人吧？不要开口反驳，我能够看得出来，你看向他的眼神，并不是一个慈爱长辈看向小辈的眼神，那是满眼的情意。是看恋人的眼神。”这种眼神她见过的太多太多，更加不用说她也已经从屠苏的口中知道了欧阳少恭和蓬莱公主巽芳的故事。
“我这样一副样子，怎么能够出现在他的身边？”
江雪本以为这个问题巽芳是不会回答的，只是没想到良久的沉默后，她忽而如是的开口说道。
女为悦己者容。
爱美是女子的天性，更何况像是巽芳这样的绝色美人更是如此。越是喜欢一个人，便就越想要的把自己最好最美的一面呈现在他的面前。但是现下巽芳的一张脸，不说人见人烦，但也相去不远。对于她的这个答案，江雪倒也是能够想得到。
江雪想了想便开口说：“或许我可以帮你恢复容貌。”她这话并非是空穴来风，而是有根据的。更何况她之所以会帮巽芳一方面固然是她和蓬莱之间的渊源，另一方面是她总觉得，帮了巽芳就等于帮了自己，未来她可以省下许多的麻烦。这才开口说要帮她。
而事实也证明，她的这一个决定是多么的正确。
“什么？”巽芳听了这话，面色更是震惊。
江雪又说道：“就是字面上的那个意思。”
巽芳眼睛里立刻闪过喜色：“真的吗？我真的可以……恢复容貌吗？”其实这些年来，她也不是没有想过的，但是她脸上的伤疤乃是天火灼伤，印在骨子里的痕迹，即便是医术高超如同少恭，也没有办法，眼前这个芙蕖姑娘。虽然说是天墉城的得意弟子，但她也不过才是个十多岁的小姑娘，她真的会有办法吗？
“可以一试。横竖，再怎么样？也不会有比现下更加糟糕的情况了。”江雪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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