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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诺博山医疗中心,汉尼拔以前的同事在这里任职神经科主治医师。汉尼拔推荐威尔来这里,否则威尔绝不会想到自己会踏进这种有钱人用的私立医院。
楼梯间很干净,防火门挡住了大部分消毒水味,敞开的窗户也没让这里留下潮湿的灰尘味。威尔听到循环往复的占线音终于变成了不同的噪声,手机里传来女孩的声音,“你好”
“你好,阿比盖尔,”威尔听到自己笑了笑,“这里是威尔。”
阿比盖尔沉默了一会,才继续说:“你好,威尔。怎么了”
“你现在在做什么”
“我在准备sat考试。”她的声音听起来小心翼翼地,像是新生的蝴蝶还在颤抖的透明翅膀。
“我是说,你这一刻在做什么”威尔解释了一遍,尽量让自己听起来足够温和。
“我在准备午饭……实际上,我点的外卖。”
“那不太好,我记得你会自己做菜。”
“我会,但是…”那会让她想起霍布斯家里那间染血的厨房,“那会花费很多时间,我现在的课程很紧张,我落下太多东西了。”
威尔又问了一些课程上的问题。
“你一个人住还习惯吗?”
“恩。我从不觉得孤独,学习挤满了我的时间,我原以为我可以去打零工,但现在没有那个时间。”
“你还需要钱吗我可以……”
“不用了,实际上慕柯资助我的资金在付了生活费用和学习费用之后还剩了很多。或许他是按照他的生活标准来算的。”
“是啊,”威尔轻轻微笑着,“他不差钱,你真该看看他的家。”
“……我想我不会再回巴尔的摩或是明尼苏达州了,甚至是东海岸。”
“你打算之后都留在加利福尼亚吗”
“恩,也可能毕业后去欧洲。”
“照顾好自己。”
“谢谢你,威尔。”她听起来不想谈更多了。
“我知道,再见,阿比盖尔。”
阿比盖尔先挂断了电话,威尔听到她好像哭了。威尔靠着墙,闭了闭眼睛,让楼梯间的空气冲刷着鼻翼,明州伯劳鸟的案子到这里才终于结束,雅各布霍布斯和阿比盖尔的情绪已经使他疲倦了。
威尔听到了汉尼拔的脚步声,皮鞋踏在大理石地板上的声音有时候让人心悸,像是闹钟声或上课铃声那样,他推开门叫了一声威尔。
“来了。”威尔走进了光亮的走廊。
“你在紧张”
“大部分人都会在走进医院时紧张。”
“我以为慕柯会陪你来。”
“我不是小孩子,汉尼拔。”威尔说,“……我和他吵了一架,为了阿比盖尔的事。”
“我很难想象慕柯参与一场争吵的样子。”
“是的,我也很难想象,全程就好像是我单方面的质问和发泄。”
“这让你感到难堪,这会加重愤怒。你和他陷入了冷战而你现在后悔了。”
“我在想我是否有其他办法解决问题,是的,我后悔了,但我不觉得这是一场冷战,他……没什么,那是苏克利夫医生吗?”
“没错。”汉尼拔转头结束了对话和走向他的苏克利夫医生握手。
在那次单方面的争吵之后,慕柯到沃尔夫查普找过威尔一次。
那天斯波特一直在呜呜地叫着,在房间里焦躁地转圈,威尔在处理一个案子,下午从匡提科回来后,把斯波特和其它狗都一起放出去,威尔家外有一片草地给它们奔跑游戏。狗狗们会在天黑前自己回来。
但斯波特没有回来,威尔去找了一圈,没有找到,雪已经化完了,狗的重量很难在柔韧的草间留下明显的痕迹。
夜里威尔在半梦半醒之间听到了尖锐的狗吠和狼嚎,他下意识地从床上冲下去,冲进了倾盆大雨中,这时他才在寒风的席卷下完全清醒过来,退回了房子,找到他的枪和外套,重新走进冰冷的雨中,但依然在浓郁的夜色中一无所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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