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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尔,他……很特别。”慕柯说。
汉尼拔的眉头轻轻挑了挑,“他确实是。”他看了一眼手表,“我一会还有病人,先失陪了。还有一件事,慕先生,您有兴趣来我家吃一顿晚餐吗?作为这么久我还没有对邻居进行正式拜访的道歉。”
慕柯有一些惊讶,“我很荣幸,但我觉得这顿饭该由我来请,作为感谢。”
“比起食物本身,更重要的是它提供的交流机会。”汉尼拔笑着说,“我以为慕先生不喜欢自己做菜?我这几天看到了不少外卖员。”
“我不是一个好厨师。”慕柯无奈地说。
“那么,一周之后的周三晚上,可以吗?”
“这个时间对我来说很合适。”
“那就到时候再见。”汉尼拔起身离去,扣上了西装外套的扣子,马甲上浮雕纯铜扣子被遮挡住。
慕柯的身体恢复得很快,他只在医院呆了两天,出院时,他找到了阿比盖尔霍布斯的病房。
女孩依然躺在床上昏迷不醒,脖子上缠着厚厚的白色纱布,伤口愈合了大部分,纱布上已经没有什么血迹透出来了。
床边仪器上的读数一切正常,她只是无法自己进食,只能依靠注射营养液维持生命,这让她四肢冰凉,又因为失血过多,她原本白皙的肌肤变得更加的苍白憔悴。
他对这个女孩了解不多,他来这里只是为了一个寻魂术而搜集一些材料。他需要找到化作厉鬼的雅各布霍布斯,那是威尔噩梦的源头。
雅各布霍布斯在那天撞上过他一次之后,就销声匿迹,躲过了他的视线。
如果他没有找到阿比盖尔,一个与雅各布霍布斯有血缘关系的人。那他就只能放出神识在整个巴尔的摩搜寻雅各布的踪迹,这从来不是一个好主意。
修道之人的神识能够外放,这是存在本质,是一种能量。当超过一定的阀值之后,这种能量能够被人类卫星所捕捉到,这也就意味着,如果他动作太大美国政府可能会找他麻烦。他感受过一次了,完全不想再感受第二次。
而寻魂术需要的却只是阿比盖尔的一根头发。慕柯的手指穿过阿比盖尔红棕色的发丝,轻轻扯下一根放进衣袋里。
他的手在掠过阿比盖尔脖颈上的伤口时,顿了顿,指尖闪过一道光芒加速了伤口的愈合。她很快就能醒过来,慕柯猜威尔会想见一见她。
是的,慕柯就是关心威尔,几乎是毫无理由的。威尔灵魂的异样只是让慕柯对他投注了多于常人的关注。但关心不一样,就像慕柯隐隐觉得威尔对他来说也会不一样。
有些事情不对劲,他现在还说不上来。
他不太明白这种感觉,或许是来自人类躯体本身?慕柯猜测着,心底升起一股罕见的茫然的无力感。
有些人类喜欢把这叫做缘分,慕柯不知道该如何把这个词语翻译成英文,所以当威尔突然走进阿比盖尔的病房时,慕柯只看着他,没有说一句话。
威尔显然有些惊讶,他拿出了揣在衣兜里的双手,五指轻轻地捏在一起,“慕柯,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慕柯眨了一下眼睛,这才回过神来,“汉尼拔和我说了一些关于阿比盖尔的事。我为她而来。”
慕柯站在阿比盖尔的床侧,威尔听到他的话抿了抿唇,径直绕过病床坐到了对面的沙发上,沙发上随意的扔着一床毯子和一本翻开的书。
他埋着头,盯了会儿书上的字母,才将目光重新转投到慕柯的身上,慕柯一直站在那等待,没有任何怨言或是问题。
“你要出院了?你的肺炎好了吗?”
“已经好了,只是一个小问题。”
“嗯……那天晚上的事情,我真的很抱歉。”
“这句话你对我说了多少遍了?”慕柯发问。
这个问题,就仅仅只是一个问题,依旧的,威尔没有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任何不耐烦是责备的情绪。正相反,他平静地像是在问2+2等于几这个问题。
“等有需要的时候我就这么说。”威尔有些的恹恹的。
“但现在没有这一种需要。”慕柯又看了一眼阿比盖尔的脸上渐渐恢复的血色,缓步走向威尔,“你没有犯错,无论是对我,还是对阿比盖尔霍布斯。”
威尔朝沙发里缩了缩,“如果你读了报告,汉尼拔还给你讲了细节的话……我杀死了阿比盖尔的父亲。”
“你的职业允许你这么做。”
“但我的确杀了他的父亲。她也差点被杀死。”
慕柯在离威尔一尺远的地方停住了,无论是东方还是西方的地狱对于人类灵魂生前的功过有一套相加减的计算法则,但是从道德与情感方面来讲,加减法则并不适用,“你不能在这上面做加减法。”
“是啊。”威尔在一阵沉默后,突然发出一句急促的嗤笑,“法官从来没有给那些义警杀手们一个无罪释放。”
“这是一个举例,但绝不是一个正确的类比。”慕柯说,“丢掉这些想法,你会有一个好梦。”他顿
', ' ')('了顿,补充道,“至少梦里不会有雅各布霍布斯的鬼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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