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们现在该继续搜索那个胆敢抢劫公爵阁下的狂徒鲁伯特.塞利斯,还是打起精神应付英王陛下逝世随之而来的紧急状况?
尤其是在,前者似乎并不是什么单纯的抢劫事件、公爵阁下隐瞒了不少线索的情况下。
菲尔丁深吸了一口气,拧着眉道:“继续干活,在上头命令下来前,都给我继续查!”
夜幕深沉,乌云将天边仅剩的光彩牢牢锁住,一场暴风雨即将到来。
白教堂附近的一条小巷里,一个男人把肋下挟制的女童胡乱丢开,自己靠在墙角吁吁喘气。
与他粗暴的动作相反,他十分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掏出一个沾着血迹的银制十字架,那上面点缀着细小的珍珠,显得精致而又女性化,一看就不是这个衣着落魄的男人所能负担的物品。
“维拉……”男人念着一个属于女人的名字,强迫自己将目光从圣詹姆斯街的方向收回——那是许多被人包养的交际花所聚集的高级住宅区。
他把十字架再一次贴身藏好,弯下腰从靴子的夹层里摸出一把匕首,冷酷地看向地上那个处于昏迷中、纯真无辜的女童。
这个被抹了一脸煤灰,衣衫褴褛的女童约莫七八岁上下,脖子和手腕间截然不同的苍白肤色昭示着她出身优越,并不是真的就是贫民窟随处可见的瘦弱孩童,虽然比起那些画家笔下可爱如丘比特的贵族小姐们,她瘦瘦小小得有些过分可怜,她静静地躺在小巷的石板上,仿佛正陷入一个甜美的梦乡。
男人缓缓地走近,女童无知无觉。
沉重的皮靴踩在小巷粗粝的地面上,发出橐橐的声响,夜空中不知何时飘起了牛毛般的小雨,让这个阴冷的夜晚更加让人难以忍耐。
男人蹲下.身,嘴里喃喃道:“不要怪我送你下地狱,小姐,要怪就怪你那罪该万死的父亲吧!”
他举起了手里的匕首。
远处威斯敏斯特大教堂的钟声倏地响起,男人下意识地抬眸望去。
同一时刻,躺在地上的女童猛地睁开了眼,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灵敏速度,先是一脚稳准狠地踹中男人下边最脆弱的部位,令他疼得缩起了腰,随后闪身钻过男人的肋下,身体好像游鱼那样,几下骑上了男人的后背,反手抠向男人的眼球部位。
“铛铛”的两声,男人手里的匕首终于掉落在地。
他发出一声愤怒的嘶吼,疯狂地挥舞着四肢,抓住背后那女童的脚踝,一把将她扯下来砸向附近的墙面。
女童目光坚毅,连一丝迟疑都没有,轻巧的一个翻滚,手已摸到了地上那把匕首,想也不想地就把它往前一掷,正中男人腰腹。
男人惊恐至极地瞪大了双眼,目眦欲裂,“啊——你这个恶魔……恶魔!”
他无法承受剧痛,膝盖软倒在地,无力地喘息着。
女童欺身而上,在男人失去力道的攻击到来前,她已经拔下了那把的匕首,并将它悄无声息地再次送入了男人的胸膛中,随后死死按住了男人口鼻,不让他的声音继续泄露,插在心脏处的匕首以逆时针的方向转动了一下。
没有人能够想到看似瘦小无害、养尊处优的女童会有这份狠绝,在这个时机毅然发难。
而死去的鲁伯特.塞利斯也再没有机会想到了。
他使用了最后一点力气猛力挣扎了几秒,瞳孔中渐渐失去了生命的色彩,变成了灰暗。
小巷似乎中回荡着男人死前粗重的喘.息声,直到面前这具身躯扑通一声栽倒在墙角之中,剩下的那个女童在他的衣服上使劲擦了擦染血的匕首,呼吸骤然急促。
她深深喘了几口浊气,血腥味混杂着巷子里的臭味齐齐往她口鼻里钻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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