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些奇怪的池水的清洁下,被烧成黑炭棍子的男人逐渐显出了真容。他将湿透的长发向后一捋,露出了一张如同古罗马时期人物雕塑的脸。
“啊,里斯本先生啊!”
厄休拉语气平平,礼貌性地震惊了一下。
“华生小姐,为什么是这个语气呢?难道,你早就料到是我了?”他彬彬有礼地问道。由于他黑袍下的白衬衣也被黑袍的灰烬和后来自己浇的水祸害成了一块黑乎乎的抹布样,湿哒哒地贴在身上。皱巴巴的棉布料子所勾勒出的健美的肌肉轮廓,让他更像一尊苏醒的雕塑了。
“原来你可以好好说话啊。学人精~”厄休拉讽刺道。
“其实,原本今天我是不打算过来的。”貌美如希腊神衹的舞蹈演员没有计较少女的嘲讽,自顾自地说道。
“但是当我清晨突然心血来潮,想去看看那一出在伯爵府上演的新娘失踪的喜剧时,我惊奇的发现那注定会在前一晚消失的女孩居然还在闺房中酣睡,”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是谁在前个良夜推翻了诺言,抛弃了盟誓~“他以一种咏叹调般的口吻吟诵道。
“而在清晨又将定下新的盟约。”里斯本先生定睛看向厄休拉,他的眼睛透露着满满的深情。
“我是谁?华生小姐?”他再次抛出了这句重复了好几次都没有应答的魔咒。
被随着这句话重新活跃起来的风元素锁定的厄休拉紧抿住了嘴,不愿意发出一个音节。
这个明显不是什么普通人类的里斯本先生不停向她寻求身份的疑问,怎么看都不是什么可以随便回答的问题。
虽然不知道对方这个言灵会导致的结果是什么,但是她一但猜错,肯定倒霉。尤其是对方居然顺手连出口都封住了,所求甚大啊。她看了看里斯本先生用来堵住帷幕的那个小龙卷风。
风越来越大,厄休拉感觉自己周边的空气在逐渐变的稀薄。她摸上了自己的脖子,感觉呼吸有些困难了。这种时候就算使用她擅长的火元素魔法,也只是在消耗氧气罢了。
该死的风元素法师。本源属性是火的女巫内心暗骂,天然的元素相克,让她在平级的情况下也很容易吃亏。
“我是谁呢?”那魔咒般的问句又开始了,还利用风元素,带上回声,在地宫里面嗡嗡作响。
你当自己是斯芬克斯啊!问题那么多。厄休拉一边利用魔力挽留风元素的逃离,一边吐槽。
“给点提示啊!”她见形势不太好,赶紧试图另想办法脱困。“就算是那个黄金时代,再凶恶的怪物,再高贵的神明在提出谜题前也会给予提示,不是吗?里斯本先生。”
“说的有道理。”这位有着严重自我认知障碍的里斯本先生俊美的脸带上了一种略显傲慢的笑意,他看起来是被厄休拉的话愉悦到了。“那我就给你一个提示吧。”
“我的力量来自于他们。”他从口袋里面掏出两张牌,扔向厄休拉。
在风元素托举下极速运动的卡片,在厄休拉的手的阻止下,没有划到侧脸。
“报复心还真是强啊~里斯本先生。只是烧了你一件袍子,就想毁了我的脸来报复吗?”厄休拉捏着纸牌不满道,虽然接的及时,但是她感觉自己的手指在隐隐作痛。
糟糕,还是划伤了。她在血没流出之前,迅速地换了一只手拿牌。
厄休拉在对方看见她换手后,遗憾的一声轻叹下展开了牌。
恋人和魔术师?
啊,简直不能再明显了呢。厄休拉看完牌面以后想,搭配着后面那汪泉水,简直是不能再明显了。
“现在,知道了吗?”对方开始步步紧逼起来,空气越发稀薄起来。
“知道了,知道了!”厄休拉憋了口气,打算破罐子破摔了。“你是赫……”
“哗啦!”
里斯本先生身后的帷幕一下全部掉了下来,恰好把站在下面的他,砸了个正着,一堆布料堆积下来,把人埋的严严实实,密不透风。
那麻烦的风元素魔法就此中断了。
“不可以回答他哦~厄休拉。”一个清朗的声音响起来。“要公平才行,既然没有给予我任何承诺,那,你当然也不能回答别人的咒言。”
一个高挑的身影从高高的台阶上跳下,踏上帷幕,极度轻巧跃过那层层叠叠的厚重布料,很快落到了厄休拉身边。
“抓到你了,女巫小姐。”他轻轻地在厄休拉的耳畔说道。
厄休拉的右手,被放在了他的唇边,在微微被触碰了一下后。
“血的味道。”
那一道因为是魔法划伤,无法立刻愈合的血线被拭去了。
厄休拉被这个动作搞满脸通红,浑身战栗。她试图把手抽回来,对方却抓的十分牢固。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厄休拉低声吼他。
可她尝试挣扎了一下之后,不仅仅是一只手,连腰都被完全禁锢住了,根本不能动弹,只能无奈地将脸埋在了对方温暖的胸膛,听着那一声声令人安定的心跳。
艾瑞克·福尔摩斯在把穿着单薄的少女揽在自己怀里后,整个人带着对方原地转了一个圈。
现在,换做是他正面对着帷幕方向了。
“我当然知道我在做什么,反而是你,这种情况居然还想自己解决?”他咬牙看着还没完全散去的风元素,看向女巫小姐的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