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两个大人一下子盯住了厄休拉的脸。
“我哭了?”厄休拉一下子从自己的世界醒了过来,眨了下眼睛,摸上眼角,发现有些滚烫的液体滑落了下来。
摸到这个,她却哈哈笑了起来“你在说什么傻话,这个明明是激动的泪水,今天可以见到约翰叔叔和福尔摩斯先生,我实在太激动了。”
“可以在这个世界,见到你们,真是太好了。”她真诚热切地对两位先生说道。
言语中那份浓烈的感激,搞的两个大人都有点无措。
“厄休拉!”华生医生动容地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在这种气氛下。
“那我呢?”小福尔摩斯突然不满地发声。“和我的相遇呢?”
“马马虎虎吧。”厄休拉敷衍地摆摆手。
“喂。”小福尔摩斯笑道。“可不能厚此薄彼啊,厄休拉。”
见两个孩子开始斗起嘴来。
两个大人对视一眼,眼底褪去了担心。
“请您继续,福尔摩斯先生。刚刚是因为,我第一次见一直憧憬的你们——在我心里最好的侦探小说作者。和我前面说过的,最棒的侦探。情绪有点,呃,兴奋。”厄休拉笑着说。
“真是深感荣幸。那我就继续问了。”福尔摩斯微微欠身,点头笑道。
厄休拉嗯了一声,她已经完全恢复了平时的状态。
”我前面从艾瑞克那边得知您是一位女巫,华生小姐。当然,如果这句话有冒犯的地方,我先道歉。”福尔摩斯向厄休拉说道。
“请叫我厄休拉就好,福尔摩斯先生。我一点也不觉得冒犯。”厄休拉笑着看向对面的侦探先生。
“如果您说的世人所认知那种,神秘学意义上的女巫,我只能说我是。不过,要我自己说,我觉得自己还是有所不同的。”她带着点小小的骄傲昂起头。
福尔摩斯被她这句话提起了兴趣,身体微微前倾,以一种非常亲切的口气继续说:“好的,厄休拉。请你也务必和艾瑞克一样,称呼我为夏洛克。”
“你能告诉我,你对女巫的定义是哪里不同吗?虽然我在电报里面看艾瑞克提到了一些,但是我当面想听你说说。”他认真地说。
“呃,不知道您是否听过德鲁伊这个词。”厄休拉组织了一下语言,最后决定选择了这个在十九世纪的英国肯定也也不算陌生的词,来解释她的情况。
“沟通自然之人吗?”福尔摩斯敲了敲小桌面,继续问。“所以你是有这种,呃,操纵自然的法力吗?”
“不,我没有这种力量。”厄休拉的回答出乎福尔摩斯的意料。
“哦?没有吗?”这下他真是提起精神来了。
“我有更多的是知识。自然的知识和神秘学的知识。怎么说呢。”厄休拉斟酌着,小心翼翼地尽可能科学地解释道。
“硬要说,我觉得是沟通自然和那些人类所畏惧的,所崇拜好奇的那些事物。包括人的心灵本身。”
厄休拉还对侦探先生论述了很多童话故事里面,女巫利用魔药操纵人心的桥段来佐证。
“故事倒是没错,不过,现实情况是根本不需要浪费魔药”
她抬头看向福尔摩斯,接受到对方鼓励的眼神,才继续往下说道。
“举个比较流行的心灵操控的例子,占卜。在我看来,预测未来是有规律的。因为女巫天生对其他人的灵魂,不,情绪感知敏感。这里,我有个可能不大恰当的比喻。”她直视向夏洛克福尔摩斯的眼睛。
“如果说,您的推理在不明真相的人眼里,是您用了神奇的力量将已经发生的事重现。而我……”
“则是给对方最想得到的那个未来牵线。”
“也就是说,如果是你来占卜,那被占卜者的其实命运基本是他自己选择的。你只是告诉了对方该怎么做可以得到它。”福尔摩斯马上理解了厄休拉的意思。
“大体是这样没错。这个时代,会觉得需要找女巫占卜的,无非是爱情与前程。”厄休拉点头。
“我会在过程中观察对方的性格弱点,来给对方忠告。才华洋溢的人可能需要注意分寸,胆怯的人则需要打气。”
“说到底人的境遇发展已经都隐藏在自己的潜意识中了,可以决定命运的只有自己。”
“不过我平时基本没怎么人占卜过。我是偏自然系的那种,不喜欢和人打交道,平时用古老的传统文化种种草药,采采花什么的。更多是让人和自然生物和谐相处。”厄休拉在福尔摩斯若有所思的眼神里赶紧补充。
只不过是那种调教人鱼和小地精,教他们正确和人类相处的自然和谐。她在内心默默加了一句。
“我大致清楚了。”福尔摩斯先生坐直了身体。“现在,我还有一个问题,希望你不会嫌我啰嗦。”
厄休拉当然是拼命摇头。
“你会用塔罗牌吗?”
“法国的那种马赛塔罗吗?”厄休拉想了一会才从记忆挖出来现在流行塔罗牌的样子。“我应该是会的。”
“那你一定见过这张牌原本的模样了?”福尔摩斯从笔记本里翻出一张卡片,正面朝上摊在桌子上,展示给厄休拉看。
“恋人牌?”厄休拉看了下卡片上的文字和画面上方大天使,不确认地说:“只有证婚人和男方的恋人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