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有两只吗!
陈潇潇看着他费事地包着伤, 无奈地说:“博士啊,你有没有听过一个人, 叫冬日战士。”
拉尔夫费解地看着她:“我为什么要装一只机械手臂,我一只手多酷炫啊。”
陈潇潇:“……”
面对这个秃顶、只有一只手臂、造东西总是不靠谱的天才, 陈潇潇总有一种力不从心的错觉。
拉尔夫低着头给她包扎伤口, 说道:“其实老大让我来,主要有两件事情要告诉你。”
他抬起死鱼眼, 望了陈潇潇一眼:“我想你是知道的,你有一个父亲。其实你认不认他, 也和我们没有关系, 我就是想替他告诉你, 他真的为你付出了很多。如果这次没有他不要命地冲在前面, 我们是进不来, 也救不下你的。”
拉尔夫絮絮叨叨地说着:“但是他这个人沉默寡言, 就算自己受了太多的苦也什么都不愿意说, 加之我们进来的那场大爆炸中, 他又被炸得体无完肤,所以当时没有进来。我说这些只是希望你把心结解开,毕竟这种时候,有个家人扶持,也是好事。”
他说到这里,忽然停顿了。
似乎下面的话题尤为艰难,即便是他也很难说出口。
过了许久,他才抬起那颗掉发已经掉得所剩无几的脑袋,看向陈潇潇:“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要听哪个?”
陈潇潇:“你少废话我都听!”
拉尔夫说:“托尼·斯塔克找到可以将一部分丧尸病毒清除的办法了,他们给彼得和泰迪都注射了抗体,两例全部成功了,也就是说,他们都死而复生了。”
陈潇潇惊喜地叫了出来,转身就要跑出实验室。
拉尔夫一把拉住了她,急忙说道:“但是彼得身上的病毒太早了,即便是最新的药剂也不能完全不造成任何损伤……”
陈潇潇僵住,紧张地看着他,生怕他说彼得已经死去了。
拉尔夫为难地给她解释着:“血清相当于所有死去的细胞重组,破坏了他身体的一些机制,也损伤了大脑。”
他沉默下去,整个屋子陷入死一般的安静,就连呼吸的声音都显得刺耳。
拉尔夫叹息一声:“如你所愿,他痊愈了,但是他什么都不记得了。”
说着,松开了陈潇潇的手。
“你现在当然可以去看他,但是记得他还很脆弱,不要逼着他想起任何事情,也不要质问他什么,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装成一个陌生人去重新认识他。”
陈潇潇没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不记得了?
曾经共赴生死,历尽艰险,却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罢了,也好。
彼得已经从实验室里被放了出来,他现在有了属于自己的屋子。由于怕他伤到自己,这件屋子里没有任何硬物,全部都是柔软的东西,一整间屋子都是纯粹的白色,坐在床上的少年光着脚,身上穿着白色的大好病服,显然是刚睡醒,褐色的头发乱成一团,懵懂的眼神像个乖巧的孩子。
陈潇潇推开门走了进去。
彼得睁大了眼睛看着她,仿佛在看一个全然陌生的人,然而,当陈潇潇看向他的时候,他脸上露出了笑容。
那样灿烂如同纯粹的雪在阳光下映着璀璨光芒的笑容,带着全然的信赖和一点羞涩,有点结巴地和她小声问好:“嗨。”
陈潇潇在他旁边坐下:“嗨。”
或许是被那纯粹而又美丽的笑容所迷惑,她过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和他自我介绍,虽然在一个同生共死的人面前介绍自己是一件奇怪的事情,但是她还是做出全然不认识他的样子:“我叫陈潇潇。”
“我是……这里的特工。特工就是……我不知道你还记得特工的意思吗?”
看着眼前的人露出困惑的神情,陈潇潇几乎是一瞬间明白了他的想法——他记得这个词,但是不记得什么意思了。
陈潇潇说:“就是如果你在这里受了人欺负,告诉我,我帮你打死他。”
显然这个介绍不够友好,但是彼得还是露出了羞涩的微笑,说:“我叫 1307。”
陈潇潇:“不,你不叫1307,我才是1307。我是说,那个是我的编号,你叫彼得,彼得·帕克。”
看着彼得困惑的眼神,陈潇潇有点郁闷:“一定是他们搞错了,或者是你记错了。”
彼得茫然地从胸口摘下一个牌子来,地给陈潇潇,有点委屈地看着她。
陈潇潇低头一看,小小的牌子上清楚地写着:编号1307。
那帮家伙肯定是故意的。
彼得似乎觉得她有点亲切,害羞地问:“你也是1307呀?”
陈潇潇真是败给他了。
好吧,是1307,那就是1307吧。
她把小牌子别回彼得领口,对着他伸出了手:“那从今天起我们就是好朋友了。以后我会保护你的。”
彼得抬起眼睛望着她。
那双清澈的眼睛看着她,似乎觉得她值得信赖,稚气的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然后,他歪了歪头,看着陈潇潇伸出的手,似乎知道这只手的含义,但是又想不起来具体的礼仪是什么,就也伸出手,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她的手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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