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她大可以大大方方的直接杀了安娜苏,毕竟做为皇太女,真正的后宫之主,处死一个奴隶压根算不上什么,即使是父王也不会为了安娜苏的死而生她的气,但她知道父王是真的喜欢安娜苏,父王只有在看着安娜苏的时候,他的眼睛里才有一丝光亮。
做为死神在这世上的代言人,安玛奈特知道法老王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她不愿父王在最后的时日不开心,所以她不能杀了安娜苏,但是她也不可能让安娜苏好过。
是以她给安娜苏下了诅咒,又或着是赐福,毕竟在古埃及,能生生世世追随法老王,可是一般人梦想中的荣耀呢。
说是赐福,但安玛奈特的脸上满是恶意,托尼又怎么会注意不到呢?他尴尬的挠了挠头,头一回有些懊恼自己的大嘴巴了,“这不太好吧!毕竟她是未遂。”
在法律上,未遂和成功可是有差别的,企图出轨和已经出轨终究是不同的,况且出轨这种事情虽然有违道德,但怎么说也罪不至死。
安玛奈特随手拈起了一块泥饼,泥饼在指间转动,纤长嫩白的手指和灰扑扑的泥饼成了最好的对比。
像这样低贱的食物别说出现在安玛奈特的手上了,其实压根就不该出现在安玛奈特的眼前,在拿回来的第一天,菲丽丝便大惊失色的要人把泥饼拿出去丢了,但安玛奈特却让人保留了下来。
并非是因为她的口味特别,喜欢吃泥饼这种古怪的食物,而是她要把泥饼留下来,好时时警惕自己,在她的国度,还有饥饿到吃土维生的人。
她的时间很珍贵,她的脑子更是重要,她要做的事是基建古埃及,而不是为了像安娜苏的女人费心神,但安娜苏踩到了她的底线。
安玛奈特淡淡道:“婚姻最重要的就是忠诚,如果连最基本的忠诚都做不到,那她有什么资格待在我父王的身边!?”
“而且……我给过她机会。”
不然……早在她见到印何阗的那一刻起,安娜苏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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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苏的确是个极有野心的女人,那怕法老王已经跟她挑明他不能生了,但她还是没有死心,法老王不行了,但这世上总是有行的男人,生孩子太简单了,难的是其他。
好在……法老王老了,无论何时死了都不奇怪,至于安玛奈特,安娜苏压根没把她放在心上,在她看来,安玛奈特不过是个自幼被娇宠的公主,全靠着法老王的扶持才能做皇太女,要是没了法老王,安玛奈特什么也不是。
对所有的埃及人而言,他们想看到的是王子坐上王位,而不是爱搞事的安玛奈特公主,只要她生下儿子,在她的儿子与公主之间,人们只会支持她的儿子。
但在这之前,安娜苏渴望拥有更多的权利,拥有能和安玛奈特平起平坐的权利。
在法老王的后宫之中,除了第一王后之外,每个女人的地位分界其实并不明显,法老王多宠点,她的身份就高,法老王少宠点,她的身份就低了。
安娜苏已经是整个后宫里最受宠的女人了,就连努比亚送过来的公主都不如她,但这样还不够。
她要站在法老王的身边,跟法老王一起接见朝臣,接受贵族与大臣的吻脚礼,坐实她第一宠妃的身份。
没有什么比公主的婚礼更适合的场合了,到了那一日,不只是所有的大臣与祭司聚集,就连外国的使臣也在,而她将会是法老王身边唯一的女人。
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安娜苏用尽全身的气力讨好法老王,伺候的法老王舒服的眯起了眼睛,满是皱纹的手满足的搭在安娜苏光滑紧实的小手上,“宝贝,你想要什么!?是想要黄金胸饰?镶着宝石凉鞋?还是鲜嫩的烤鸽子?”
无论安娜苏要什么,他都可以赏赐给她。
安娜苏娇声道:“王,我想要──”
正当安娜苏要说出她的愿望,请求与法老王一起参加公主的婚礼之时,她的脸上突然一阵灼烧似的剧痛,安娜苏双手捂脸,惨叫一声,“我的脸!我的脸!”
她的脸怎么了?怎么会这么痛?
比起疼痛,安娜苏更多的是恐惧,她知道自己全靠着这一张脸,才能得到现今的一切,要是没有了这张脸,她还剩下什么?
恐惧之下,安娜苏惊声尖叫,其叫声之凄厉,就连法老王也吓了一跳。
“安娜苏!”法老王连忙搂住了安娜苏,“你怎么了?”
安娜苏捂住脸颊,疯狂的摇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她只知道她的脸好痛,痛到她想死。
法老王心疼的不停亲吻着安娜苏挡住脸的小手,“别怕,有我在,没有什么敢伤害你!”
他可是拉神后裔,无论是什么东西,在他面前都得避易!法老王哄了许久,安娜苏这才缓缓的放下了遮住脸的手。
“我的脸……”安娜苏的声音里有着浓浓的紧张与恐惧,“我的脸究竟怎么了?”
她什么都可以没有,但就是不能没有脸。
在安娜苏漂亮的小脸上,隐隐浮现着一个似狐非狐,似貘非貘的图腾。
在乍见那图腾的一瞬间,法老王的眼眸微缩,脱口而出,“死神的赐福!”
第10章 牛奶麦粥
法老王的一日是从早餐开始的,除了最常见的啤酒与各种精致的面包,蘸了蜂蜜的各色水果与果干之外,还有托尼最新鼓捣出来的什么牛奶麦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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