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克格雷森曾得到过最好的一切,又被硬生生地全部夺走,就算现在取回来了一点,也总是揣揣不安地,想提前做好最坏的准备,这样失去的时候就不会太痛,就还能自嘲一句:“我早就知道会这样。”
光是这样想就有点慌,在一种莫名的驱使下,他吧嗒着拖鞋快步走到阳台:“杰森!”
黑发青年莫名其妙地抬起头:“干什么?”
他正窝在阳台的角落看书,整个人都陷在一个软绵绵的懒人沙发里,沙发做成猫窝的形状,小黑脸就蜷在旁边睡觉。
大都会很少有阴天,今天也不例外,早上十点多的太阳不怎么热,杰森挪了挪窝,好让自己整个人淋在阳光里。
暖乎乎的,就挺舒服。
迪克略微一怔。
这副景象像极了他小时候在美术馆看到的油画。
阳台在前不久刚刚修葺过,生锈的栏杆被刷上白漆,杰森一个不知名的朋友寄来的蔷薇繁茂地绕在上面,一张白色的小桌子放在正中间,上面摆着自己喝了一半的冰可乐。
黑发青年以一种极其放松的姿势,安静地窝在一旁,长而密的睫毛在眼底打下一层阴影,但当他抬眼时,冰绿色的眼眸就会被光影折射出一种奇异的色彩,阳光照在他脸上,本来有些苍白的皮肤也有了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