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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得听到盲杖的声音。
他抬头,是马特手捧着鲜花走到他身边。
“很难过吗?”马特的声音轻轻的,“觉得自己是多么的废物?”
彼得没有说话。
“你觉得你能做到很多,蜘蛛侠是多么强大啊,他仿佛能托起整个世界,他是纽约的救星,是吗?但是你救不了她,你发现你并不是无所不能。”
“别说了,马特……别说了。”
律师那宽大的手掌按上了少年人削瘦的脊背:“你应该去看一看迪克,你已经在这里守了一天了。”
彼得那双充满了红血丝的眼睛瞪着马特——不过马特表示他什么都看不见。
律师先生仍然像他在法庭那样风度翩翩,慢条斯理:“你应该去看一看迪克。”
彼得仍然在看着陷落在一片白色中的格温。
马特的手更用力了:“彼得,去看迪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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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克清醒地坐在病床上用嘴巴衔着勺子给自己喂双皮奶。
彼得进来的时候,他把勺子放到晚上才笑着向他打招呼:“嘿,你来啦?”
马特跟在彼得身后也进来,他将怀里的一束向日葵整理了一下放在床头的花瓶里:“老板说是很漂亮的金色,我有闻到它的葵花香,应该很漂亮,你喜欢吗?”
“这个颜色好棒的,”迪克感觉很惊喜,他向来与马特相处的时候很能把握如何与一个盲人谈颜色与美丽,既不过分小心,也充满体贴,“我都能想象你是怎么挑出来这么有活力的花的,我在这里都好像能闻到向日葵田的味道了。”
“迪克,”彼得的双唇颤抖着,他现在已经看到了在罗宾床头的那个病历记录,“这是真的吗?”
充满阳光笑容与向日葵的病房安静一下,迪克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仍然笑得明亮:“什么?”
“你两只手的骨折——就算恢复到最好,你都不能……你再也不能在天空中飞了对吗!”
何止不能在天空中飞,病例上这种情况就算恢复的最好也不过是能写字而已。
“我觉得这不影响我考大学,”迪克扣了扣自己的脚趾,他歪了歪头,脸上的笑容不变,“我跟马特说我想跟他一样成为法律系的优秀毕业生,这也不影响我成为和马特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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