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似乎受到了冒犯。
但有人在他的耳边说了点什么,让他的神色变了变,似乎眼神中藏着一丝恐慌。
“那个‘新来的’,有点眼熟。”
一个看上去有些精明的囚犯从人群之中挤了过去,凑到长桌中间的囚犯耳边轻声说。
“什么?”
中间的囚犯面目凶恶,块头大到食堂的塑料椅子都塞不下他的一整个屁股。
精明囚犯有些为难,只能凑到他耳边又轻轻地补充了一句话。
大块头囚犯倒吸了一口凉气。
与此同时,早餐时间也结束了。囚犯们在狱警的看管之下回到宿舍,而他也终于知道手中这个拖把有什么用了。
在这座监狱里,手持拖把就代表了自由——当然,如果拖把与地面的接触足够频繁,还能为自己赚几个美元,去贵得离谱的监狱超市里买块巧克力。
他终于有机会坐了下来,揉了揉自己有些发酸的手腕。
是拖把让他有了在早餐结束后继续停留在监狱任何地方的权利——直到他迅速地被狱警捉住手臂反剪到背后,并且戴上了手铐。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自己的肚子还有点饿。
接下来的一整个上午,他被带到了假释室,听着假释律师和假释官在旁边嘀嘀咕咕,然后被警卫带去领了一个装着自己私人物品的密封袋,又猝不及防地被剥光了囚服。
他这才反应过来,他好像可以离开监狱了。
他的物品袋里只有一套来时穿着的衣服。他看着监狱大门在眼前缓缓地合拢,心里想着是不是因为他连打监狱付费电话的银行卡都没有,才被踢了出来——这当然不可能,他只是开了个玩笑。
但不好笑。
他也没有重获自由时的感激和快乐。
好在他还记得自己的家在哪里。离这里并不远,步行半小时就能到——而且他也没钱打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