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塔莎回答:“基地内的值班医生来看过了,血管迷走神经性晕厥。”
班纳:“很遗憾我的七个博士学位里并不包括医学。”
“哦,那就是受刺激然后昏迷了。”
如果在平时,班纳可能会因为她的这句话而无奈地笑出来。但现在……
托尼背过身去,大家都能看到他的肩膀还在上下起伏,美国队长和克林特眉头紧锁,看起来都心事重重。
即使是娜塔莎,也没办法让现在的气氛好起来。
班纳也只能干巴巴地说:“这种情况不是几秒到几分钟就会自行恢复的吗?菲奥娜好像已经在里面待了很久。”
“她的情况有点复杂,现在是睡着了。不过她的生命体征都很正常,暂时不会有什么危险。”
那你们为什么还聚在这里?班纳博士真想问这个问题。
就不能找个适合谈话的会议室,非要在医疗室外面,这个自带紧张情绪的地方。
“我去让佩珀找医生。不管你们接下来还要不要继续讨论,要说些什么内容,都没必要建立在送走菲奥娜的基础上——我是不可能同意的。虽然我知道你们不会,但我还是想提醒一下,千万不要有人愚蠢到去问菲奥娜的意见。”
“她那个傻乎乎的性格,会把你们随口说的每一句话都当真。当你问出是否的问题,她只会说出你期待听到的答案。”
托尼说完这些话后,就转身离开了。
没有人叫住他。
大概他们都知道,就算喊了,他也不会回头。
处于高亢情绪中的托尼,几乎一路冲回了自己的房间。当他走进来的那一刻,还尚未发觉不对劲。
等他在零点几秒的反应后才意识到危险,已经来不及了。
他的身体被固定在原地,就像是一座被封印的人体雕像。
一个穿白袍的家伙,突兀地出现在他眼前。
好极了,现在他全身能动的地方只有嘴巴。
“阁下的行为可不太礼貌。”托尼的大脑中疯狂地思考着如何通知到复联其他人的对策,“你这是来做客的态度吗?”
“斯塔克先生,下午好。你的智能管家已被我屏蔽,这里虽然还是你的房间,你也可以理解为是我单独开辟的一个空间,所以不要想办法叫人了。我的行为确实不太礼貌,但不好意思,我身上的限制有点多,现在很赶时间。”
“我就是将菲奥娜送来这里的人,她身上的问题棘手到我没办法解决,只能求助你了。”
“故事有点复杂,希望你用心听,我大概只有讲一次的机会。”
——
菲奥娜醒来的时候,觉得自己的身体像是被重型卡车碾过。她没有一丝力气,甚至没办法动弹一下。
她想求救,想要呼唤一个人来帮帮她。
可她的嘴边,却没有脱口而出的名字。
她心中并没有求救对象。
算了,她想。
就这样躺着吧,等她再睡一觉就好了。
“菲奥娜小姐。”
v?i?s?的声音在医疗室内环绕响起,“身体好些了吗?先生已经在来这里的路上了。”
不需要这么麻烦啊,她只是累了。
这一幕似乎格外熟悉,在她刚来到基地时,托尼也是在她苏醒后很快就赶到了。
也没有很久,似乎就是……昨天。
这个认知让菲奥娜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
连续两天,她都成为了他们的负担。
推门而入的托尼走到她的床边。现在,他触碰她额头温度的动作完全称得上熟练了。
“医生说可能会伴有高烧并发症,幸好没有。”托尼又坐上了那把椅子,“虽然v?i?s?能实时监测你的体温,但我还是亲自验证一下最放心。”
他看着菲奥娜,似乎是要透过她的皮肤,深入她的灵魂。
托尼有想过她的经历可能会比较令人唏嘘,童年阴影什么的,他多少能有一些体会。
可听那个神秘的家伙讲完后,他现在只想穿上他的战甲,撕开两个世界的界限,亲手掐断那位女士的脖子。
是有些偏激,托尼知道。
自己的行为是不可取的。但是——反正他又过不去,在没办法付诸实际行动的情况下,还不允许人在想象中先发泄一下吗?
不管她对菲奥娜的亲生父亲有多少不满和愤怒,凭什么,凭什么将毒手伸向一个还只有三岁的孩子。
不就是因为对成年人下不了手,所以才专挑软柿子捏吗?
如果能当面见到她,托尼恨不得将毕生所学到最脏最恶毒的话语和诅咒都对她说一遍。
当他带着这样低沉和阴郁的情绪,菲奥娜自然也能感受得到。
她怯生生地问:“托尼,你……不高兴吗?”
无需刻意压低音量,哪怕是她想要大声点说话,都做不到。
这样细小微弱的声音,稍不留神就会错过。
“我不高兴是因为想到了别的事情,和你没有关系,亲爱的。”
托尼俯下身来,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
“我知道你肯定又在胡思乱想了,不要这样。”
突如其来的亲密让菲奥娜身体颤抖。托尼在她头顶上拍拍,像给小猫咪顺毛那样抚摸着她的头发。
“菲奥娜,我还要怎么说,才能让你感受到我真的很在乎你呢?我之前说了那么多次,你总是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