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脸颊热乎乎的,托尼一边戳一边抱怨:“我昨天收到你跑进山里的消息,就担心甜心淋雨生病,特意让哈皮开着房车去接你们,结果还是没能避免。”
史蒂夫安静地听他念叨,看床上的人病成这样,心里也的确愧疚,觉得是自己没有照顾好他。
等唐粟终于把牛奶喝完,他便拧了湿毛巾过来,搭在那烧得发烫的额头上。
“要不要再睡一会儿?”史蒂夫问他。
“嗯。”唐粟点点头,手里的杯子刚被拿走,他便软下身子,呲溜一下滑进被子里。
他睡着了,屋里的人对视片刻。
托尼自认没有老冰棍那么细心,耸耸肩往外走。
史蒂夫则是捡起昨天唐粟随意仍在角落的衣服,拿着放到洗衣机里。放前,他掏了掏兜,从里面掏出了一张被水打湿后又干掉而皱巴巴的纸。
纸几乎粘在一起,史蒂夫没多想,将其展开准备压平整,结果一打开,便看见了满纸的美国队长小人。
虽然是Q版,但能看出明显的特征,显然画的人十分用心,对笔下人物也十分了解。
史蒂夫看着那张纸,抿起唇,神色略显复杂。他垂着眸沉思片刻,将那纸放在书桌上,寻了东西压好,才端着水盆坐在床边,凝视着唐粟。
即使在睡梦中,唐粟的神色也不安稳。那长而卷翘的睫毛不停颤抖着,眉毛拧起,单薄的胸膛急促的上下起伏。
史蒂夫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还是很烫。
下一刻,唐粟脸一歪,直接压在他手上。先是鼻子轻轻嗅了嗅,而后眉头舒展开,依恋的靠在上面。
史蒂夫顿时僵住了。
他试图把自己的手抽出来,但刚刚一动,男孩的眉毛就又皱了起来,嘟嘟囔囔的:“别走。”
史蒂夫垂眸看着他烧红的脸,指腹能感觉到滚烫的体温,以及细腻柔软的肌肤。
他知道,自己这时候应该抽回手,不能放任那种陌生而危险的情绪恣意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