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岳配合地用头顶去蹭了蹭她的掌心,乖巧地应道:好。又低下头去捏着炭笔一笔一画地认真写字。
丁敏君收回手,撑着自己的脸颊,歪头看着沈岳,眼神却渐渐变得飘忽。
经过这十天的休养,小孩的风寒基本已经痊愈,原本苍白的小脸在她每日精心的投喂下也逐渐红润起来,似乎还胖了一些,长了点小奶膘。
闲来无事,她索性拿出针线篮子里的丝绦继续打络子。前几日她去了趟城里,想起杨二腰间原本用来装扇子的那个络子似乎坏了,便打算重新打一根送给他,也、也算是之前他送的镜子和梳子的回礼。
想到这里,她的脸上微微一热。她买了些青色和鹅黄色的丝绦,给杨二打一根,也给岳儿打一根。她的手不算巧,从小到大只顾着练功,也鲜有学习女红的机会,平日里顶多缝缝补补,其他的都不太在行,就连这络子,也是因为当初几个师姐妹一起给自己的佩剑编穗子的时候顺手学会的。
如果杨二敢嫌她打的络子丑,那她就不给他了!
她闷闷的想着,双手十指翻飞,很快就打好了一个,勾在手指上拎起来左右看看,还算满意地点了点头。在连续报废了五六个后,她总算找回了一些手感。将这个青色的络子放到一边,她颇有些成就感地拿起鹅黄色的丝绦,转头对沈岳说道:岳儿,丁姑姑也给你打一个。
沈岳仰起小脸刚朝她矜持地应了一声:谢谢丁姑姑却忽然眼睛一亮,朝着她的身后直直地望过去,欣喜道:杨伯伯,你回来了!
丁敏君猛然一怔,倏地站起来转过身去,看着门口那个风尘仆仆,似乎刚刚赶了长路的人,张了张嘴:你
杨二伸手摸了摸蹬蹬蹬跑过去的沈岳的发顶,拍拍他的后背让他自己出去玩一会儿,而他则走到丁敏君面前,与她四目相对,眼神缱绻地说道:我回来了。
丁敏君略微有些失神,喃喃道:我还以为你
杨二伸手将她的头发勾到耳后,指腹似是不经意间蹭过柔软的耳垂,嗓音有些沙哑地说道:我们不是约好今日带着岳儿去城里逛灯会的吗?
丁敏君抬头注视着他,这才发现他眉宇间有些疲惫,似是很久没有好好休息过了,哪怕他身上衣衫整洁,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也依然掩盖不住那股倦意,而且从他身上似乎还传来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她一把抓住了他的小臂,皱着眉头问道:你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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