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二闻言一顿,当真又缓了几息才慢慢睁开眼睛。而丁敏君则趁机手忙脚乱地从旁边堆放在一起的衣服中随便捞了一件披在身上。
杨二□□着上半身,目不斜视地翻找自己的衣服。之前事态紧急,两人的衣物都胡乱堆放在了一起,他看似心如止水地将那些不属于自己的裙衫拨到一边,然而直至翻到底,他也没找到自己的中衣,他停下来略一思索,似是想到了什么,转头看向丁敏君身上套着的那件白色衣物,眼神有些莫名。
丁敏君被他看得心惊肉跳,下意识地随着他的视线垂下眼帘打量自己,待看到身上那一件明显不合身的衣服后,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方才慌乱中竟然拿错了衣服!
她、她贴身穿着的竟然是别的男子的中衣!
意识到这点,她的脑中顿时一片空白,整个人从脚底到脖子根都火辣辣一片,简直羞愤地无地自容。虽然此地只有他们俩人,但所发生的一切也早已远超世俗礼教所容许的范围,就算她再怎么安慰自己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也过不了心底那道坎。
杨二似乎从她异样的沉默中敏锐地意识到了什么,意外地没有多说什么,而是背过身去,默默找到自己的外袍披在身上,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留她一人在原地冷静思绪。
直到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篱笆丛后,丁敏君才松了口气,蹲下身借着半人高的野草遮掩,迅速褪下身上的中衣,找到自己的衣物穿上。
听着身后窸窸窣窣的动静,杨二脚步一顿,脑中控制不住地浮现了方才对方贴身穿着他中衣的模样,无论是瞬间红透了的小巧耳垂,还是雪白的脖颈下方延伸至交叠的衣襟处深深的沟壑,亦或者是只堪堪被盖住腿根的细白长腿喉结不自然地上下滑动,他深吸了一口气,快步走进屋里,远远看去,那背影似是有些局促。
微风吹过,风中好似夹杂着一缕暗香,像是道观中常见的冷檀,清幽绵长,与一般女子甜腻的脂粉味大不相同。
丁敏君穿好衣物后又重新盘腿坐下,只简单运功便发现身上几处封了她内力的大穴已全部解开,而之前因差点走火入魔导致的内伤也已恢复不少,想来这都要有赖于杨二为她运功疗伤。短短两三日,这已经是对方第二次出手相救了。就算再怎么不知好歹,她也是知道感恩的。
细白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衣服的前襟,正胡思乱想间,肚子忽然不合时宜地咕咕叫了起来,她这才意识到自己腹中空空如也,快要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仔细算算,这三天两夜,她竟然只吃了之前那几乎没动几口的一餐,难怪会饿得两眼发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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