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大师姐又聋又瞎,是听不见了。”司徒静黯然道。
“那你大呼小叫?”
“师姐听不见是她的事,尊不尊重她是我的事!”
容蛟挑挑眉,语气温和:“既是大师姐,怎么在这里守门?”
“她触犯了门规,惹恼了师父,师父才将她放逐到这儿,独守一座小庙。”司徒静说着说着落下泪来,似乎想到自己的行为也触犯了门规,甚至想向师父报仇,如果被发现,可没有大师姐这么好下场。
“轰隆——”
很快,暗门开启。
司徒静拿袖子抹了抹脸,她道:“行了,你走吧。有一点你要记住,不能向别人透露出神水宫的入口。”
容蛟不是冷血之人,看着她一张清秀小脸成了大花猫,湿润的眼睛里填满对未来迷茫的恐惧,不由无奈一笑:“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或许不会像现在这样紧张。”
“什么秘密?”
“你现在是不是很怕你师父?”
司徒静抿唇不答。
“你师父平时待你如何?”
“很……好。”
“很好的标准是什么?”
司徒静沉默半响,道:“比很多弟子好,比宫南燕好。”如果她不受宠,也不能轻易把天一神水偷出来。
她落寞道:“待我好又如何,她可能是杀我母亲的凶手。”
“如她不是呢?”
“什……什么?”
容蛟淡淡一笑:“如果她……才是你母亲呢。”
他的话像一道雷不偏不倚打在她头上,司徒静整个人都呆滞了。
她的脑袋里已成了一片浆糊,之前认为师父是她的杀母仇人,可一旦把师父放在母亲的位置,一切便合理起来。
至于水母阴姬为什么不认她,她也能脑补出众多不得已。
司徒静想着想着,转身便跑。
容蛟笑了笑,钻出头顶暗门,发现又是一间小庙,庙里一尊佛像,佛像前三个蒲团,蒲团上跪着头发花白的女人。
她闭着眼不言不语,自成一个世界。
她的双脚上戴着镣铐,铁链没入神像下的案桌。原来司徒静摇晃的铁链就锁在她身上,所以即便她又聋又哑,也能晓得暗道有人,及时开启。
暗门开在蒲团下。等何秋色离开这间小庙,暗门闭合,一只苍老的手拿着蒲团轻轻盖在上面。
神水宫的入口就在城外山腰,这是谁都没想到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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