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少湖和陆小凤站在一座高楼上,对面正是在庆祝花家老爷七十大寿的喜宴。
张灯结彩,人声鼎沸,一片喜气洋洋。
殷少湖被陆小凤换了一身黑色的衣袍,原本束起的发披散在身后,手里拿着一个惨败惨白的面具,若是戴上面具的话,颇有几分骇人的意味。
身上的衣服除了着黑色的衣袍外,还有陆小凤特意给他穿上的一件护身雪丝缠宝甲,据陆小凤所说这件衣服可谓刀枪不入,是保命的一件宝物。
“花满楼现在正在和他的大哥闲谈,等一会儿,等到他独自一人的时候,你再动手。”陆小凤凭着犀利的双眼观测这花满楼的位置。
殷少湖早就看到了花满楼,他一登上高处,就被那个像是在黑夜里散发着幽幽白色荧光的男人吸引了目光。
花满楼在笑,他在和他的家人微笑,是了,父亲大寿,的确是该笑的。
可是殷少湖观察了花满楼十几天,他从未见他如此笑过,他是那么地放松,那么地惬意。
开怀大笑的花满楼殷少湖从未见过,这几天来花满楼也从未对他笑过,他见到的只有对着他的花儿微微笑着的花满楼,甚至在花满楼不经意地转向他的时候,他的表情就会从微笑转向一种疏离与怀疑。
殷少湖不止一次地想要去和花满楼搭话,但是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哈哈,又见面了,闻出我的味道了吗?”
“哈哈,好巧呀,花满楼你也在这里呀?”
“哈哈,我恋慕你十几天了,你对我的感觉呢?”
不不不,要是这么说的话,花满楼会被他吓走的!
殷少湖深知自己冒失口无遮拦的习惯,害怕自己会语出惊人吓到花满楼。
更有他面对花满楼总有一种羞涩,不想让花满楼与不完美的自己见面,于是心理不断地给自己暗示,暗示他还有很多不足,与完美温柔的花满楼根本配不上,让他难以直接去靠近花满楼。
不过,这是陆小凤找上自己之前的事。
现在他从陆小凤口中知道了花满楼的过去。
花满楼不是天生的瞎子,他是被铁鞋大盗害瞎的,如今铁鞋大盗早已经死去了十多年,花满楼也瞎了十多年,但是铁鞋大盗这个阴影一直在花满楼心里无法除去。
花满楼也不是完美的,这件事让殷少湖大吃一惊,怎么可能呢?!
花满楼是那么美好的一个人,他是殷少湖心中清晨里最晶莹透彻的那滴露水,在太阳下熠熠生辉,他在殷少湖眼中是完美无缺的。
但是事实就是如此,陆小凤说他从花满楼的家人那里知道花满楼不止一次地因为梦到铁鞋大盗而难以入睡,这是花满楼的一个梦魇。
本来花家的人委托了陆小凤或者是司空摘星来假扮铁鞋大盗,但是陆小凤觉得花满楼对自己和司空摘星都太熟悉了,若是他们伪装成铁鞋的话,肯定是会露马脚的。
于是他们就把主意打到了这几天一直在百花楼外的殷少湖身上。
殷少湖的存在是陆小凤这几天才发现的,他每次偷偷跑到百花楼里偷花满楼的酒喝的时候,都能够看殷少湖坐在那个位置。
一次两次还好,但是次次都是那可就很奇怪了,于是陆小凤观察了殷少湖几天,再加上今天早上的正式接触,陆小凤便把殷少湖当做了自己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