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围着的人自觉地让开一条小道,殷少湖一个人垂着头,孤零零的身影,失魂落魄地离开。
无名居的酒窖。
即使不打开门,也能闻到从那里传出的浓烈的酒味。
殷少湖浑身是血,瘫倒在酒窖里。
十几坛酒被他开封,喝了个七七八八,剩下两分胡乱洒落在地上。
在殷少湖的怀中还抱着一坛酒。
这坛酒殷少湖已经开封,殷少湖已经一口也喝不进去。
殷少湖心里难受,傅红雪今日的求亲马芳铃和他对自己的决绝,让殷少湖如坠冰窟。
殷少湖终于明白了,傅红雪是不会喜欢他的。
这是早在殷少湖见到傅红雪的第一眼对他一见钟情的时候他就应该知道的事,可殷少湖不想相信。
殷少湖抱着那一点点微小的希望。
乞求傅红雪或许会看他一眼。
可傅红雪终究没有睁开眼睛。
殷少湖太天真,太自以为是,等到傅红雪离开了自己,他才幡然醒悟,明白原来只是自作多情。
揭开怀里一坛酒的封口,殷少湖看也不看就把酒往嘴里灌。
酒液顺着嘴角流出,流至下巴,脖子,浸湿衣服,他白日里被砍伤的伤口被酒液浸泡。
疼到极致,便也忘了疼。
伤到极致,伤却不会忘记。
会结痂,会留疤,会成为身体的一部分,永远无法抹去。
身后有人声传来,酒窖的门被推开。
一个人站在门口。
这个人本不应该站在门口。
因为这个人是不应该能走路的。
十几年来,他一直面对他人都是以坐着轮椅的残废姿态出现。
可是现在他却在走路。
那两条完好无缺的腿支撑着他的身体,让他站在殷少湖身边。
一个一直遵守着一个规则的人,他人在一天改变了他的规则,那便表示这个人即将要有更大的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