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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屿闲衣袂翩飞,一直防守的他终于有了动作。
他伸出的两根手指比雪还要白,天气太冷,将指关节冻得发红,看上去很是漂亮。
刚才还气势汹汹的剑被黑衣青年轻而易举地夹在两指之间,任凭林平之如何使劲儿都不能动弹一分。
“我输了。”
林平之泄了气,眉眼间稍带些许的失落。
“已经很不错了。”
池屿闲很少夸人,或许是对方的表情太沮丧了,他还是勉强夸了一句,尽管这句夸赞没什么真情实感,但也让林平之松了一口气。
“前辈果然名不虚传。”
林平之收剑入鞘,冲着池屿闲微微拱手示意。
“嗯。”
池屿闲毫不心虚地应下了这句称赞。
他抬眸看了一眼时间,随后便提出了告别。
没多久,一抹黑色的背影就在无边的雪地里渐行将远。
百花楼此时银装素裹,和平日里相比,少了几分生机,多了一些雅致,像是一座被玉雕成的摆件似的。
“回来了?”
花满楼听到了熟悉的脚步声,态度自然地开口询问。
“嗯。”
池屿闲合上伞,在距离对方一丈远的地方停下。
他掀起眼皮,漆黑的眼眸宛如两颗黑琉璃,只不过没有琉璃那么亮罢了。
“外面雪下这么大,路不是很好走。”
“过些天就好了,”花满楼淡淡一笑,眉目间依旧是春风般的温柔,“只不过化雪时就更冷了。”
“嗯。”
池屿闲缓缓地闭上了双眼,他不敢去看花满楼的脸,他整个身心似乎都被对方牵扯着,他像是一头困兽,被锁在了花满楼的眉目间。
“还好,就是没想到江南也能下这么大的雪。”
他干巴巴地说着,一副没话找话说的样子。
“今年却是是比往年冷。”
花满楼从他的语气中也能推测出他现在的心情,心里也是无奈至极。
感情这种事情,在不同的双方眼中是不同的感受。
“喝些热茶暖暖身子吧。”
花满楼极力让两人看上去没有那么得尴尬,更想要和往常一样,因此抬手给池屿闲倒了一杯刚煮好的茶。
他是这么想的,但池屿闲却猜测到了什么。
比如说花满楼是不是已经知道自己的心思了?看他这幅模样,估计心里并没有任何的情爱想法吧。
确实,池屿闲只是个男子,喜欢上对方也是给了对方压力。
刚刚尝试着露出柔软腹部的刺猬再次蜷起身体竖起了身上的刺。
池屿闲深吸了一口气,莫名有种想要逃的念头。
不止是逃离百花楼,更是想要离开这里。
他移开了视线,承认自己是个胆小鬼,他根本不敢去想象花满楼之后拒绝自己。
对方定是以一副温柔的模样,温声细气地婉拒他,分明那么温柔,对他来说却是一把刺向心头的刀罢了。
冷箭伤人总比不上温柔刀。
池屿闲在熟悉的位置上坐下,手里握着盛满了热茶的杯子,像是不怕烫似的。
没一会儿,白玉般的手掌就被烫得通红。
“不烫?”
花满楼无奈,只好夺过了对方一直紧握在手掌心的茶杯。
夺走的究竟是滚烫的茶杯?还是花满楼的温柔?
池屿闲突然间有些恍惚,眼前一片发黑,胸口也泛起星星点点的疼痛。
“池屿闲?”察觉到些许不对劲的花满楼脸色一沉,抬手想要去拍黑衣青年的肩膀,但手伸到一半却又停在了半空中。
“没事。”
池屿闲缓过神来,稍微向后躲了躲,他看着花满楼,脸上分明没什么表情,却像是哭了似的。
“有些累了,我就先回房休息了。”
他站起身:“外面冷,你也不要待太久了。”
说罢,他犹豫了片刻,拿过刚才被花满楼夺过去的茶水一饮而尽。
一声沉闷的声音响起,池屿闲将茶杯放在桌子上,苍白着脸回了房间。
天是阴沉的,因此房间里的光线也有些暗,并不是很明亮。
池屿闲一进房间就倒在了床上,他将赶月刀放在了一旁,整个人都蜷缩了起来。
一股麻意快速地蔓延全身,肢体也仿佛被冻僵似的。
要不就走吧,闭着双眼的池屿闲将头往胸口埋了埋,心里暗自想道。
这样下去,估计也会对花满楼造成影响。
纤长的眼睫颤动了些许,又开始为影响到花满楼而感到自责了。
时间渐渐地流逝着,房间里的光线也渐渐地变暗了。
一直蜷缩在床上的黑衣青年一点儿声音都没有发出来,也不知道他此刻究竟是睡着了还是在无声哭泣。
昏暗之中,紧闭的房门被敲
', ' ')('响,但没有人响应。
敲门的人等待了片刻,还是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房间里光线很暗,但对于花满楼来说并没什么两样,他状若无物地走到床边:“池屿闲?”
对方没有响应。
花满楼无声轻抬一声,还是弯下腰给对方盖上了被子。
收手时,一只冰冷微僵的手抓住了他的手腕,花满楼以为池屿闲醒了,于是又低声喊了一句。
但对方还是没有响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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